她的“无所不能论”,完全是刻板印象。
是她对谢宴礼的刻板印象。
她不能因为他是谢宴礼,就觉得他无所不能。
谢宴礼也可以有怕的和做不到的。
谢宴礼也可以怕坐儿童过山车。
认真想了好一会儿后,楼阮才忽然想起来的时候他和她说的话。
她慢慢抬起头,看向了谢宴礼。
他们慢走了一会儿,谢宴礼的脸色好像已经差不多正常了。
见楼阮这样看他,他抬起手随意摸了摸脸,“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楼阮摇摇头,“没有东西。”
谢宴礼轻轻蹙眉,一脸莫名地看着她,“那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她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
楼阮好像是犹豫了一下,不过也没有犹豫太久,她微微抬着头,纤长卷翘的眼睫轻闪,像是随口一问似的,“我们来的时候,你不是和我说,该放弃时就放弃吗,不是说玩儿是为了开心吗。”
“既然怕,那为什么还要坐?”
既然怕,那为什么还要去坐。
谢宴礼的表情顿在脸上,不过只是凝滞了两秒,他就从容地勾起唇,垂眸问道,“谢太太觉得呢?”
楼阮怎么知道。
她对他也不太了解。
不过也不等她说什么,谢宴礼就慢慢将手指插进口袋,姿态懒散道,“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我当然得让谢太太好好了解我啊。”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轻轻滚动,从树荫上落下的斑驳光影落在他身上,错落有致地映过他的眉眼,鼻梁,薄唇,下巴,喉结。
那张脸简直完美的过分。
楼阮每一次近距离看他的时候,都会觉得这人美得像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楼阮犹豫道,“你自己不是也说了吗,该放弃时就放弃,怕的话何必要受那个罪。”
“哦?”谢宴礼垂下眼睛看了过来,懒散的声线中透着质疑的意味,“我告诉你了你会信?”
楼阮默然,她确实不会信。
谢宴礼已经和她说过了,说他怕坐儿童过山车,她只觉得他说那么是开玩笑,寻开心。
“你看,你不会信,”谢宴礼抬起头,看向前方亮着灯的小蘑菇饮品站,步子微顿,磁性悦耳的嗓音中含着浅笑,“所以我得上去,我得让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你看现在,我虽然受了点罪,但你眼见为实,多好。”
传染
楼阮:“……你说得真诚一点,我其实也是会相信的。”
她跟着谢宴礼一起停了下来,抬着眼睛看他,“不要用那种语气,我是会相信的,这种罪完全没必要受。”
他不知道,过山车停下的时候,她一回头看他脸色白成那样,真的有被吓到。
谢宴礼手指插在口袋里,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他朝着前方的小蘑菇饮品站抬了抬下巴,“饮品站,过去吧,不是口渴了吗。”
楼阮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见他站在这儿一副不打算动了的样子,忍不住问,“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谢宴礼仿佛是累了,眼皮都懒得掀起来,“我不口渴。”
“……行,那你在这儿等我。”
她说完就自己朝着那边去了。
不远,也就十来米的样子,完全不会离开谢宴礼的视线。
谢宴礼站在树下等着,他看着楼阮的背影垂下眼。
怎么会没有必要呢。
为了让她多了解他一点,这点罪他还是受得了的。
楼阮很快就回来了,她手上端着两杯饮品,很快就回到了谢宴礼身边。
谢宴礼有些怏怏地垂下眼睛看她,见她手上有两杯不一样的饮品,散漫道,“我帮你拿着?”
楼阮抬起手,递给了他一杯。
杯子不大,上面贴了可可爱爱的nai牛贴纸。
是热的。
而楼阮自己手上那杯则是冰的,外面已经沁满了细细小小的小水珠。
她轻轻摇晃了一下杯子,里面的冰块哗啦啦地响。
谢宴礼端着那杯热乎乎的可爱nai牛杯,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杯子,“喝的什么。”
楼阮伸手扎了吸管,头也不抬地回道,“葡萄啵啵。”
“冰的。”
谢宴礼磁性的嗓音落了下来。
楼阮站在她面前,摇晃着里面的冰块,点了点头,重复他的话,“冰的。”
顿了一下,她才咬着吸管,满满吸了一大口,白皙的脸都轻轻鼓了起来。
谢宴礼拿着那只热乎乎的nai牛杯,“你又喝冰的又喝凉的,对肠胃……”
楼阮喝了一大口清爽冰凉的葡萄啵啵,舒爽地发出满足的声音,“啊~”
谢宴礼端着杯子,声音戛然而止。
端着冰块满满的葡萄啵啵的人抬起头,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