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是条多硬的骨头呢。
不过也是软虫一条。
他拾起案上重剑,豁然,刺出,剑锋直指吴持田,“镇,深以为然。”
吴持田面额煞白,瞳孔惊悚一缩。
他他他……真要杀他!他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啊。
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他不想死!
拼命拱着往后缩,吴持田企图往外逃,但膝盖刚拱出一点,便被人从身后抵住,他的退路被堵的死死的。
吴持田望着持剑逼近的裴镇,肩膀抖得跟筛子似的,在剑尖刺上他额心的时候,□□一shi,一股尿sao味直接传出来。
味道越飘越重,在一边的孙颌都想挽袖掩鼻。同时,心下嗤然,果然,是妖言惑众。
他要真有通天的本事,昨日能被吓得逃出杨氏府门?今儿又能怕得□□失禁?
乱世里,还真是什么妖鬼蛇神都出来了。
暗地里摇了摇头,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自不量力地惹他家主公。
如今,只有黄泉路,能容他走了。
裴镇也被味道熏到,皱眉嫌弃。
退后一步,他“欻”的一声将重剑收回剑鞘,沉着眼睛朝摁住妖道的左霆示意,“拿下去,斩了。”
亲自动手,他嫌污了他的剑。
“是,主公。”
左霆拎鸡仔似的把人拎走,前后不过片刻,再进来,他手上拎着吴持田的人头,“主公,妖道已斩。”
“善。”裴镇点头。
“至于杨氏……”
明知道是他亲派兵甲缉拿妖道,杨氏却仍然胆大包天助其逃脱,裴镇容不了这种人。
“一道杀了。”
杨家那老头,本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一刀下去,也正好让阜宁那些豪族掂量掂量,他裴镇,可不是他们可以待价而沽的玩意。
想向他要甜头,就老老实实的来,别耍花招。
左霆拱手:“末将遵命。”
“嗯。”
左霆躬身往下退,不过,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住。
裴镇挑眉,“还有事?”
左霆摸摸脑袋,应该算有事吧?
毕竟那几人他抓都抓回来了,这会儿,正该交由主公一起定夺。
刚刚他差点就把他们给忘了。
“主公,昨日末将擒拿吴贼时,有七人藏于林中鬼祟偷觑,末将将他们一道捉拿了。”
“您看?”他抬头问,那些人该怎么办?
裴镇:“他们跟吴持田是一伙的?”
不知道啊……左霆眼睛发飘的转了转。昨天为了保险起见,他第一反应就是全抓回来。
至于最后要是不是,再放他们回去就是了。
讪讪的搓了搓手,“末将……尚未弄清。”
裴镇瞥着他不语。
左霆干笑两声。
“罢了,你去将人领过来,我瞧一瞧。”
“喏!”左霆应声就要退下,但这时,孙颌拦住他,“等会儿,先等等。”
嗯?左霆不解?孙公是觉此举不妥?
裴镇也看过去,“先生?”
孙颌摸摸胡子,仔细再回想一遍记忆中那个人,确实,她和她长得有几分像。
“主公可记得洛都越氏?”
裴镇点头,他当然记得,越家曾经位居三公,满门忠烈,在前朝,名声颇为不错。
不过,那终究也只是前朝了。
成帝昏聩,此后天下大乱十几年,越家早不如前。
越家如今也就剩下族中二房了,前些日子,好像还听说二房的也病重去逝了?越家子孙,凋零仅剩一二之数。
孙颌:“左中郎带回的那些人,其中一个,许是越家女。”
他确实没见过越姜,但他见过她母亲,曾经周朝还勉力为继的时候,因缘际会下,他曾上过越家门。
彼时,与越凛夫妇有过几次照面。
越姜,眉眼中能看出几分姜氏当年风采,所以刚刚一见,他会觉得有几分眼熟。
裴镇挑眉,越氏女?
那就是说那些人和吴持田没关系了?
越家如今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跟了吴老道。
“既如此,那便放了吧。”
最该死的那个,人头已经在他手里了,其他的裴镇也就不怎么在意。
孙颌失笑,主公如此信他?
心下大慰,不过,为了以免有差错,还是着人来好好问过才好。
距离上次见越家人也是十几年了,或许他记忆有差错,也未可知。
“主公,还是派人一问罢?”
裴镇看他,“先生怕认错了?”
“是。”孙颌点头。
“行,左霆,去将人领来。”裴镇下令。
左霆道是。
才出大帐,他便找了之前的下属来,“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