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一听吴应熊的声音,瞬间手脚冰凉,脸色惨白,连忙低呼道,“快住手,吴应熊来了!”
慕容复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掐死一个人,可他现在就恨不得一把掐死吴应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好事被打断了不说,最重要的是他的戏也无法演下去了,总不能当着吴应熊的面来一场活春宫吧?
跳出去一掌劈了吴应熊?也不现实,这座小院外有不少暗哨,吴应熊身边还跟着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谈何容易?
戏演不下去就意味着穿帮,一想到佳人以后再也不给他可乘之机,甚至就此恨他怨他,慕容复当真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这时外面的吴应熊再次喊道,“二娘,您方便吗?孩儿这就进来看您!”
说是这么说,却迟迟没有动弹。
原本还打算趁吴应熊进屋之际把他结果掉的慕容复顿时心里直骂娘,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懂礼数了!
陈圆圆却是惊慌的朝外面回道,“我……我有点不方便,你先等等,不要进来!”
说完勉力推了推慕容复,“你快起开呀!”
慕容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尴尬的愣在那里,被她一推也就顺势让到一边。
陈圆圆连忙起身整理衣衫,忽然她动作一顿,扭头看向慕容复,“你……你已经好了?”
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慕容复一听这话,脑海中灵光一闪,“呃……刚好!”
陈圆圆可不像阿珂那样胸大无脑,她是既大又聪明的女人,顿时就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气恼无比,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不躲起来,你想害死我么?”
慕容复苦笑一声,也不见他如何动弹,身形陡然飘起,无声无息的落在房梁上。
陈圆圆整理好衣衫,又四处检查了一下没有遗落什么痕迹,这才深深吸了口气,把自己的脸色、神态恢复到以往的模样,朝外面叫道,“应熊,你进来吧。”
不料这时吴应熊却答道,“孤男寡女,不免瓜田李下,传出去叫人闲话,孩儿只要得知二娘安好也就放心了,不知二娘在此住的可还习惯?一应用度可还够?有什么需要二娘尽管吩咐,孩儿定当准备周全。”
陈圆圆有些奇怪吴应熊怎么又不进来了,但此时她巴不得吴应熊不进来,也就顺势说道,“我在这里住的很好,你有空多帮你父王分忧,不用担心我。”
“孩儿晓得……”吴应熊说着忽然一拍额头,“对了二娘,还有一事,那隆兴寺苦智禅师一年一度的开坛讲经就在今日,隆兴寺曾给总督府送来请柬邀孩儿前去听讲,孩儿不感兴趣就没去,如果二娘有兴趣,孩儿现在可以送您过去。”
苦智禅师是真定府一带有名的高僧,开坛讲经也算一大佛门盛事,如果搁平时陈圆圆肯定是非去不可的,但刚才的事让她心情极不平静,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为娘近日身子不便,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吴应熊一听,马上又说道,“二娘身子不便?可是病了?孩儿这就请大夫来替您诊治!”
“不……不用了,”陈圆圆一惊,连忙说道,“只是些许水土不服,老毛病了,用不着麻烦,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你快去忙你的事吧。”
屋外沉默了一阵,“那孩儿先告辞了,二娘保重。”
陈圆圆嗯了一声,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她才轻手轻脚的走到门窗下朝外面窥视。
“不用看了,已经走了。”忽然,背后响起慕容复的声音。
陈圆圆回头一看,才发现慕容复已跳下房梁,正一脸自责的看着她,想起方才之事,她脸色先是一红,随后刷的Yin沉下来,“那你怎么还不走?”
事到如今慕容复也别无他法,只能试着挽回点什么,当即厚着脸皮道,“方才小婿心境不稳,致使心魔趁虚而入,差点堕入魔道心力枯竭而亡,得亏岳母大人不离不弃,以心经相助,方能恢复神智逃过一劫,但小婿也知道方才定是做出了许多无礼之事,小婿一未报恩,二未请罪,怎敢擅自离开。”
一番言辞极是恳切,配上一副极为愧疚自责的神态,端得无可挑剔。
陈圆圆本就是一个心肠极软的女人,马上就心软了几分,不过还是说道,“我现在心很乱,想一个人静静,你走吧。”
慕容复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没招了,默然片刻微微点头,“这几天小婿会呆在总督府,等你心情什么时候平静了,小婿再负荆请罪。”
陈圆圆不置可否。
慕容复见此暗暗一喜,至少她没有把话说绝,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
心中如此想着,他正要离开,突然一股十分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总之是十分危险,好似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性命的事即将发生。
陈圆圆见他脸色变化,顿时警惕起来,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喝斥道,“你又要干什么?”
慕容复没有答话,眉头紧皱,思绪片刻,忽的问道,“我问你,建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