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仿佛很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隐患,这才一字一顿的解释,“我早就让风冥过来封住了全部的空间入口,一来不让破军有藏身之地,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内部栖息的凶兽被他影响再次失控暴走。”
“风冥来过?”煌焰吃惊地喃喃,“我倒是没有感觉到他回来过呢。”
帝仲苦笑着抱怨:“要是能找到蓬山,我还是希望他能回来帮忙稳定黄昏之海的,可惜我也不知道他们都去了哪,呵呵……说起来也是可笑,上天界被视为神明,到头来我却不得不为难一个人类过来帮我诛杀破军。”
“你没有和我提过这些事情。”煌焰看着远方星辰浮动的光芒,忽然轻轻开口,“原来你比我想象的更为周密,是怕我失控暴露,还是根本不信任我?”
帝仲并没有掩饰,直截了当地回答:“都有吧,你确实干了不少蠢事,可惜我不是那位神界的标杆,护短是在所难免的。”
话音刚落,他还在给对方止血的手忽然顿住,黑龙残留的魔气正在从裂开的伤口深处如烟如雾地溢出缠上他的指尖,不等他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煌焰已经无声地按住了他,他的声音里似乎夹杂了一分阴郁,眼色变得极其奇怪,低低调侃:“既然如此心思缜密地要置我于死地,为何偏偏对这个最不稳定的同修好友放松了戒备呢?我确实吞不了他,但是我应该提醒过你,他——根本保持不了清醒。”
帝仲瞬间回神,闪电般凝气成刀的刹那间,冥王的手以更快的速度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煌焰的脸上有一闪而逝的痛苦,透过混乱的视线还能勉强看清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然而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地再次动了起来,他从帝仲的胸口抽回血淋淋的手,无限痛苦地按住自己的额头,用最后的清醒厉声呵斥:“快走!”
帝仲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口血污从喉间倒逆而出,他有震惊更有庆幸——震惊的是自己一直在用神力找寻破军的踪迹,却一点没有察觉到他就在身边,甚至这么长时间他和煌焰气定神闲的谈话,也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而他庆幸的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暂时恢复了身体,若还是从前那副神裂之术的状态,刚才那一击的偷袭就足以让他彻底涣散不复存在!
虽然嘴上说着那样的话,其实煌焰手里那柄源自云潇的骨剑已经灼烧起赤红的火光,黑龙的魔气和破军的神力交错着,三种色泽糅杂在一起,让剑身吞吐出极为危险的气焰,破军原本就拥有一张和煌焰一模一样的脸,这会两人的意识抗争着身体,脸上的神态反复在诡异和痛苦之间来回展现,终究是魔长长吐出一口气,讥讽地笑起:“护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被偏爱的人会恃宠而傲,而被忽视的人则会心生嫉恨,尤其是像你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厉害角色,千万要摒弃所有的感情,始终保持公平公正才能令天下人臣服啊,呵呵。”
帝仲按着胸口,已经无法阻止血从被洞穿的伤口里迸溅而出,好在此刻同样重伤的破军也是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山火海上,两人再次交手,虽然速度力量都远不如之前,倒也勉强势均力敌,但他很快就察觉到对手的真实目的,伴随着他的伤势,黄昏之海的隔绝破坏和消耗的镜月之镜倏然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缝!
破军孤注一掷的强攻,每一剑都带着震天撼地的神力,他必须立刻冲出这层镜月之镜,否则受损的精魄一旦消亡他就再也没有机会恢复!逃……现在的他虽然还吞噬不了冥王,但也挣脱了对方的控制可以逃离此地,功亏一篑固然可惜,总好过命丧上天界,帝仲撑不了很久,只要这个人一死,不要说上天界,整个人界早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黄昏之海被染上了血色,当两人手里同样以神力凝聚的武器撞击在一起,空气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撕扯出惊心的裂痕,仿佛他们战斗的地点不是空旷的黄昏之海,而是一块正在崩碎毁灭的巨大镜面!
帝仲的气息在快速凌乱,洞穿胸膛的那一击带着三种不同的力量,如不受控制的小蛇在他的身体里乱窜,让他每一次提力进攻都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快镜月之镜的裂缝已经扩大到能清楚地看到外围璀璨的星辰,大星被内部的战斗影响正在摇摇欲坠,破军抓住千钧一发的机会再次挑剑逼退帝仲,他不顾一切地想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偏偏也是在一瞬间,煌焰的意识骤然清醒了一刹,逼着身体豁然顿步,硬生生止住了破军逃窜的退路!
那双眼睛重新转变为赤色的同时,煌焰强行控制着手臂朝自己挥剑砍落,但剑芒割下头颅的前一秒,心口处传出一声震慑天际的龙鸣怒吼!已经死去的黑龙残留下的魔气在破军的影响下从冥王岌岌可危的躯体里游走而出,巨大的龙影直接撞碎了镜月之镜的法术屏障!
:迫在眉睫
意识再度被压制下去之后,破军的目光已经望向了下方的永夜殿——他伤得太重了,黄昏之海的神力无法支撑他恢复,眼下最稳妥的方法应该是暂退到神力更为深厚的永夜殿,只要有片刻的喘息之机,他就有机会修复受损的精魄。
可惜这个念头才冒起,帝仲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将全部力气集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