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可正好?”竹丫进?来,赶紧关好门,提着水壶往浴桶中又添了些水。
“好的。”孟元元微微一笑,脸上酒窝若隐若现。
竹丫放下水壶,拿来一块巾帕搭到浴桶边上:“我看是空清道人身旁的女道,在和大公子说话。”
孟元元倚上桶壁,脸颊微扬:“从来到清荷观就知道有?空清道人,却从没见过。”
“过晌娘子和公子在山上的时候,空清道人来过,”竹丫认真?道,正在床边铺被褥,“你们下山回来的时候,她?就回去了。”
“这?样啊?”
竹丫点头:“我瞧着三十?多岁的样子,很是稳当端庄。”
孟元元只是听听,想着明日天?好就过去人家那边道谢。
这?厢。
秦淑慧抱着书册看,安安静静,不时抬眼偷看坐在对面?的贺勘。
此时,人坐在桌边,Yin沉着一张脸,连柔和的灯火都化不开的冰冷。
“背好了?”贺勘抓住小妹躲避的眼神,瞥了一眼过去。
秦淑慧赶紧摇头,小声道:“还没,我再看看。”
她?很不明白?,明明用?晚膳的时候,二哥还好好地。这?才出去外面?一会儿,人回来就冷了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贺勘端正坐着,也没多说,手臂径直伸过去。
“二哥……”秦淑慧看着面?前的手,不由叹了一声,把书册合上放回人手中。
贺勘毫不留情的拿走书,攥在手里:“开始背罢。”
“哦。”秦淑慧规矩站好,眼中难掩沮丧,混沌的小脑瓜想着这?些之乎者?也,“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几句之后,她?喉咙卡住了一样,再背不出,两只手不安的捏在一起。
“上回说会背过,你自己说说有?几日了?”贺勘问,在读书上,他?向?来严格,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旁人。
秦淑慧瘪瘪嘴,小声嗫嚅:“那我就是背不过啊,打开书就犯困。”
贺勘额角一阵发疼,面?对一个小姑娘,他?又能怎么责备?
“等明年出了正月,给?你找个女先生,你也该学些东西了。”
秦淑慧心中一松,这?意思就是年前不管她?了,顿时这?份轻松也表现在脸上:“二哥,你明年去京城赶考,会带上嫂嫂吗?”
带上孟元元去京城?贺勘看眼小妹,缓缓放下书册:“你当我去京城游玩儿?”
“那就是不带她?,”秦淑慧眼睛呼扇两下,又道,“那嫂嫂会去权州罢?”
“权州?”贺勘念着这?两个字,“她?去那儿做什么?”
秦淑慧赶紧闭了嘴,知道二哥和嫂嫂一直有?隔阂,不敢再说:“你去看看嫂嫂罢,她?今日冻得不轻。”
闻言,贺勘想起孟元元的手臂,隧站起身出了房去。
孟元元的房间就在隔壁,出门来两步就到了。寒夜的窗户上,映出女子的玲珑身影,以及轻柔的话语声。
哒哒,两声敲门响。
须臾,竹丫过来开了门,见到外面?的贺勘,赶紧往旁边一站,给?人让开。
贺勘走进?房去,正见着坐在床边梳头的女子。她?的乌发半shi,直垂腰际下,宽松的中衣罩住原本的身姿,抬手间隐约可见那一把软软的细腰。
大概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孟元元看来门边,下一瞬站起身来。
她?没想过贺勘会过来,手里还攥着桃木梳,披着一头shi漉漉的头发:“公子怎么来了?”
客气又疏离的称呼,从在洛州府相见,她?只在与他?相认的时候喊过一声二郎,后来便一直是公子这?样的叫着。
“你的手好了没?”贺勘走到床边,视线落上孟元元的右臂。
孟元元抬起手臂,轻轻转了转。今日在山上着实冷,手臂当时冻麻了,方才泡了水,这?才缓上来。
还不待她?开口说话,又有?人进?到屋来,是搬着被褥的吴妈。先对着床边站着的两人笑了笑,而后走到床边利索的铺开被子。
孟元元眼看自己床上又多了一床被子,疑惑的皱下眉。还未等她?开口,倒是吴妈先说了话。
“天?晚了,公子和娘子早些歇息罢。”
歇息?孟元元看去贺勘,他?今晚要?在她?房中?
眼?看吴妈利索从床边离开, 转身就出了房去。
孟元元往贺勘面上看了眼?,他也在看她,似乎并没有认为多一床被子?有何不妥, 而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没什么大碍。”她开口,手中桃木梳攥着, 梳齿硌着手心。
她刚沐浴过,脸庞泛着红润,一双眼?睛雨水洗过一样明亮。淡淡的水仙香,氤氲着她周身, 缓缓弥散开。
贺勘鼻间钻进?浅香,这样近, 能看清她面上细小的绒毛,犹如成熟的蜜桃, 美?好而娇嫩。
口中干燥, 他的视线从那张芙蓉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