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是说不出。
周主簿站起来,拍了拍手,视线往地上一落:“就这些了,咱们要不就确认一下,这到底是谁的东西?”
这还定什?么定?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卓家?那个外甥女儿的,里头不是还有人家?父亲的亲笔吗?再说,那些个小玩意儿是女孩家?玩的,卓家?的是个男娃。
瞧瞧这家?子人,这是想吃绝户呢?连最后几本书都不给人家?。
“不用不用,”卓博简脸上扯出个难看的笑来,拖着步子往柜上走,“我再写?一份儿。”
这边,朱院长?不客气道:“可要写?明?白了,别到头来又不认。”
卓博简笑比哭还难看,道了声不会。
左右,今日他的颜面算是彻底败光了,以后在红河县怕是再也抬不起头。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全都是来看他的笑话。
他颤巍巍的拿起笔,想去润一润墨,才刚放过?去,突然一只手臂扫过?来。
还没反应上来,柜上的纸墨笔砚哗啦啦的尽数被扫去了地上,
是木氏,她直接过?来,蛮横的将所有扫去地上:“我叫你写?!”
砚台当啷一声,在地上摔成了两半,黑墨更泼开?了一大片,在地砖上晕开?。
正好站着的周主簿遭了殃,一身?青色的官府被墨水沾染了一片,当即冷下脸来,眸中难掩怒气。他好歹是一名朝廷官员,从九品,还没见有人敢往他官服上泼墨。
“大胆刁妇!”当即,周主簿呵斥一声,已然没有一丁点儿的客气。
这厢木氏一看,也傻了眼,瞬间没有了刚才的气焰:“我,我是想说他,昨日恶意伤人,险些将我家?表弟打死!”
她抬手就往贺勘指去,边上卓博简愣是没拦住,悔恨的拍了下大腿,一脸苦相。
“刁妇休要胡说,”周主簿冷冷一眼,斥责道,“你可知诬陷举人是何罪?岂容你在这儿胡说八道。”
木氏愣住,看着对面的贺勘,恍惚间知道自?己?到底指了什?么人,一个有功名的士族嫡长?子。
“不是,不是,”卓博简站出来,慌忙摆手解释,“没有的事,她瞎说。”
“不是真的?”这时的贺勘开?了口,盯着卓家?的俩夫妻,“那就是诬告咯,得挨板子的。”
他说得轻轻巧巧,转而就抓到了对方话中的漏处。
一句话重新激到了木氏,她一个从不吃亏的人怎么会白白挨板子,当即梗着脖子道:“你昨日在我家?打的左宏阔,人现在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卓家?,信不信我报官?”
好似就在等着她的这句话,贺勘往前一步:“怎么?时到今日,你们还想联合着来害我的妻子?”
一语落,所有人顿觉疑惑,不是只想要回箱子吗?怎么又成害人了?包括朱院长?和周主簿也是一脸不解,相互对视一眼。
“呵,”贺勘可不管,冷冷一笑,“既然这样,那我们这边也不用顾忌什?么亲戚长?辈了。就问,元娘一声声的喊你舅母,你怎么就忍心害她?一年?前是,昨日依旧如此?”
“你,”木氏心中发虚,脚步不由往后退,“你胡说什?么,我怎会害她?”
贺勘步步紧逼,脚踩着那片墨汁染过?之处:“不是你答应把?元娘许给左宏阔做妾的么?你说说,那时候她才十五岁,什?么人能做出这等事?”
“什?么?”卓博简一片愕然,满脸不可置信,“什?么做妾?元元?”
贺勘不去理会卓博简,只死死盯着木氏,一字一句问:“二百两银子吗?你就把?她许给那个混蛋。一年?前,元娘在书铺帮忙,你给她下了药,引那混蛋前来,是不是?”
众人窃窃私语,猜测着这是一年?前的那件事,就发生在这间书铺中。当初还是秦胥的贺勘,同卓秀才那个漂亮的外甥女儿,被人看见衣裳不整的抱在一起。
没想到,当日的事竟然另有蹊跷。
“没有!”木氏否认,眼神不由躲闪着,“你莫要污蔑与我,明?明?当日就是你二人不检点,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贺勘嘴角一抹冰冷,眼睛一眯:“妙儿香,你从勾栏里买来的,当真以为没有人知道?”
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往木氏面前一展,上面清清楚楚是柳桃馆那鸨子娘的一张账目,三贯钱,于卓家?木氏妙儿香一副,日期更是清清楚楚,恰在他与孟元元出事的前两日。
不止木氏看了清楚,连一旁的卓博简与周主簿亦是看得明?白。
“你,你,”卓博简手指点着木氏,已然气得语不成调,“居然如此恶毒,元元她再不济也是我的外甥女!”
周主簿更是气愤非常,当初怎么都不信周尚的同窗好友会做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毒妇!”
木氏后退着,惨白着一张脸:“一张纸而已,我才不认!你休要胡说,明?明?你和孟元元早有勾搭,且暗中有了首尾。”
她的话直接又难听,朱院长?几欲听不下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