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痒意,混着他微shi的气息。
孟元元下意识缩了下脖子,身后的人停止了动弹。等了一会儿,大概是以为她只是睡梦中的轻动,他轻轻地舒了口气。
接着,他的手?探在她的颈下,轻柔的托上她的脑袋,就这样轻轻地,带着她枕上了他的臂弯。
隔着被子,她被他拥住,能试到他的手?在她的腰那处丈量拿握着,好似是想知道那把子腰到底有多细。
忽的,耳边是他的一声很轻的笑,声调中带着别?人从未听到过的愉悦。
他说:“我家元元,真的好软啊。”
我家元元?
孟元元一度认为贺勘是察觉到她醒了?, 可是很快就听到他绵长?的呼吸,同时感?觉到了?他手臂上的松缓。
如今,她枕在他的手臂上, 腰间还被他圈住。后知后觉,其实那方被子卷还是有用的。
她不好动弹, 睁开眼睛看着床里的墙壁,男人身上尤带着外头的凉气。要说他这人冷清淡漠,但是做事却极为认真。
外头渐渐明亮,淡淡的光线进到西厢, 同样晕进了?幔帐内,可以朦胧看见被子上的花纹, 以及她脸侧男子微蜷的手指。
昨日在书铺的很多?事,孟元元是从?刘四婶那里听来的。才知道, 贺勘短短的功夫做了?什么。
要让人去?查找证据, 去?请朱院长?和?周主簿, 一位受人尊崇的儒士,一位衙门中的官员,大?清早的俱是去?到书铺。与其说是让这两位做见证,倒不如是说是一开始, 他就是奔着一箭四雕而去?。
拿回她的东西;毁掉卓家;恢复她的名?誉,而她的名?誉连着他是一起的;最后, 没人会再因为这件事, 而在以后的仕途中诋毁他。
而她, 自此也重新拥有了?清清白白的名?声。
孟元元以前和?贺勘相对无言,更不用说走近, 不过就是夜间躺在一张床上。有次秦母暗示说谁家请去?吃满月酒,夜间他会与她行些夫妻房事。
完事分开睡在床的两边, 从?不会如现在这般。
自从?回来红河县,总觉得一些事情变得奇怪……
想着想着,本来已经消掉了?睡意重新回来,孟元元又合上了?眼睛。
再醒来的时候,幔帐内已经很是明亮。
孟元元睁开眼,头下枕着的已经换做了?枕头,身子一翻,后面的床上也是平平整整,甚至一丝褶皱也没有。让她不由怀疑,天亮前贺勘回来床上抱她,只是她的错觉。
收拾好,她从?西厢出来。
日头已经出来,今日依旧是个晴天,相比于昨日化?雪,今天总算是稍暖了?些。
孟元元很少起得这样晚,可是连着两日,从?屋中出来已经过了?用朝食的时辰。
正屋,周尚来了?,正和?贺勘在商量着什么。秦家的事基本已经处理?完,剩下的无非就是秦尤。
秦尤的下落现在还不知,除了?孟元元被抵债这件事。还有秦家族里,毕竟明里不说,暗中都想看看贺勘会怎么对待那个大?哥,一个做不好就是忘恩负义。
到底还是麻烦。
正想着,来做工的木匠从?院门进来,肩上背着个装工具的袋子。见着孟元元在,遂笑着打了?声招呼。
孟元元亦是对人双手一叠做了?一礼,看那西耳房,差不多?今日就能安上窗子了?。
“今日会做完的。”木匠道了?声,把工具袋子往墙边一扔,“孟娘子,我今儿过来的时候,听见一件大?事。”
“阿伯听了?什么?”本想去?伙房烧些水,闻言,孟元元脚步一顿。
木匠声音放低了?些,道:“姓左的那混蛋,昨晚被烧死了?。”
姓左的混蛋?左宏阔。
孟元元听到时,微一愣怔。
一看她这样子,木匠便知道孟元元是不知道这个消息,嘴里恨恨道:“他这就是不做人事,被老天收了?。”
左宏阔联合木氏,想霸占卓家外甥女儿的事昨日已经传遍整个县。是小娘子激灵躲过,碰上秦家二郎想帮她,只是当初那副场景让人看到,实在没办法辩说,当然说了?也没人信。
对于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有良心的人都看不过去?,木匠亦是。
“昨天夜里,姓左的坐船离开,才出咱们县,那船就着火了?,”木匠说着,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但是说起来有声有色,“今早衙差过去?,愣是没找到人的尸首,估计是烧没了?。”
他说着,后面还恨恨的骂了?声活该!
眼看着木匠捡起工具,准备去?修窗,孟元元还在原地站着。
昨晚,左宏阔被烧死了?吗?
她往正屋看去?,正见着贺勘和?周尚一起走出来。
孟元元与周尚彼此见礼,简单客气寒暄两句,对方已还有公务为由,离开了?秦家。
“元娘,”贺勘唤了?声,遂踱步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