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抬眼往河面上看去,见着另一艘船过来。
难得?,这个冬夜里,这条河上倒是?热闹了。
“不对。”贺勘同样看见了来船,轻轻道了声。
孟元元并没看出什么?,只是?见着船头上站着几个人,四下里张望。
两?船相交的时候,对面船上的人不由分说就跳到?了这边,三个男人身材魁梧,过来之后?毫不客气,先是?往孟元元身上打?量了一番。
“有没有看见一个外乡女子?”其中?一人粗着嗓门道,手里比划着高?度,“这么?高?,很瘦。”
闻言,孟元元心中?咯噔一下,听这人的描述,就想?起?了阿惜。
贺勘的人发现情况,立马全来了船头上,护在自家的主子周围。
“休得?无礼!”对面船上一个先生连忙喊了声,挥舞着手让那三个壮汉退下。随即又抱拳对着贺勘连连作揖,“贺公子恕罪,惊扰了你。”
贺勘看过去对面,这人他认识,是?祁肇身边的一个先生,姓吴。祁肇的人怎么?到?了红河县?
蓦的,他记起?穆课安的船,当时只顾上孟元元,其实船舱中?还有一个人,当时露出半片裙角,是?个女子。
孟元元觉察贺勘看过来,遂与他对上视线。她知道,贺勘是?察觉出什么?。
这个功夫,那边船已?经搭了连接的跳板,姓吴的先生小心走过跳板,到?了这边船上。
“贺公子可还记得?我?”吴先生又做了一礼,笑着攀谈,“出来帮我家小侯爷做事,实在无意冒犯。”
贺勘扫了人一眼:“记得?。”
见此,吴先生挥挥手,让自己这边人全部退开,自己往船舱里看了眼,心中?思?忖着什么?,却也不敢明说想?进到?里面去查。
“我们在寻一个女子,不知贺公子有无看到??便是?我家小侯爷的侍妾,叫惜玉。”
惜玉。
孟元元不由紧了紧手心,是?阿惜吗?
贺勘感受到?孟元元的轻微变化,身形不着痕迹的挡住她,面对吴先生:“先生何意?我与娘子夜里游河,你上来问我别的女子?”
“不不,公子误会,”吴先生连忙摆手,解释道,“是?那女子刁滑,我怕她藏在船上,还是?搜一下比较好,要不公子自己的人去看看也好。”
“惜玉,是?那个手上戴着银链的女子罢,我见过,”贺勘话语一顿,显然是?不会让人搜船,“她在没在船上,我会认不出?”
吴先生一琢磨,自是?不敢硬来。虽说洛州贺家没有爵位,但是?架不住和京城贺家是?本家,宁周候也得?罪不得?,更何况自家的小主人并不想?这件事闹大。
之所以到?红河县来,也是?因为洛州找遍了,那期间只有贺勘的船出来。如今不仔细找,倒也不好回去交差。
“公子就当可怜咱们几个,让我们进去看看。”吴先生只能开口恳求,“你与我家小侯爷交好,会一起?参加明年春闱,公子行个方便罢。”
孟元元站在贺勘身后?,往对面的船上看了眼。这要是?放在平时,人根本不会这样纠缠,莫不是?对面船上有那个什么?小侯爷?
想?起?当初救下阿惜时,对方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人是?拼了命才逃出来,她不想?再让那可怜的女子回到?火坑。
而她也清楚的知道,贺勘肯定是?看出来了。只要他一松口,这条船就会前去追上穆课安的船……
贺勘笑笑,还是?不让,反而问道:“观先生此举,是?料定人在我船上,确定要搜?”
吴先生犹豫,知道贺勘也是?惹不得?的人,他们寻找惜玉这件事不能明着来,捅出去传回侯府可不得?了。
这时,对面船上两?声轻咳。
吴先生会意,拱手作礼:“叨扰公子了,我们这就回去。”
很快,过来的人悉数回到?原来的船上,搭在中?间的跳板也被?撤了回去,只是?船还停在原处,不走也不退。
贺勘往对面瞅了眼,随后?带着孟元元一起?进了船舱:“走罢,没事了。”
两?人进到?里面,终于隔绝了外面的冷风。
孟元元看着贺勘站在桌前倒水,水汽氤氲了他的眉眼:“那个小侯爷就在对面船上,你故意拖着他们对不对?”
方才甲板上的不让步,以及现在急匆匆的让船离开,是?给对面人的障眼法,让吴先生他们盯着这边,为了穆课安的船安全远走。
“喝口水暖一暖,”贺勘走过来,往孟元元手里递了一杯温水,“他偷着来的不会露面,不用担心。”
孟元元捧上水盏,温热传递到?手心上:“你会得?罪他吗?”
“得?罪?”贺勘不在意一笑,帮着孟元元解斗篷,“我以后?得?罪的人会更多?,个个都退让吗?”
他没有问她救的谁,为何救,只说不会退让。
孟元元身上一轻,是?他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