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气鼓鼓的元儿,安岚却毫不在意的笑了,她随手剪下花盆里最鲜艳夺目的那一朵扔到地上,冷冷一笑:你是不是也和她们一样,以为小晴那个贱婢此次彻底失宠于殿下了?
难过,我怎么不难过。安岚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可难过有用吗?你的主子既没有倾城夺目的美貌,又无利害的背景家世,我要拿什么去难过?告诉你,我从成为殿下的女人第一天起就明白一个道理,这女人啊,不能动真感情,一动感情就输了,也不要去奢望夫君的宠爱,只有权势地位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元儿还是不太明白,安岚摇头笑了笑,平淡的眸子里折射出凌厉的寒光,冷冷道:铜钱可是殿下最信任的人呐!
难道不是吗?元儿满面的狐疑不解,她出手伤了木小姐。那木小姐可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还害殿下得罪了木相,被圣上责罚。主子不也看到了,她被打板子殿下也没求情,病到快死殿下看也没看她一眼,这样不是失宠还是什么?
不禁不耻他的虚伪--果然,有其父才有其女!
安岚一边听着元儿细细禀告着府里的一举一动,一边悠闲的拿着小剪子修剪着盆里的花枝,待听到玉如颜悄悄出府去了木府,手里的小剪子一顿,嘴边勾起一抹冷厉的微笑。
她面上平静无波,语气轻缓道:不论相爷何种责罚,奴婢都心甘情愿接受,绝无半点异议,只是
原来她竟是担心自己受牵连才来这里请罪!
她见自己的父亲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置她,眸子一转,上前两步满面温和的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玉如颜,微微一笑道:父亲,女儿已无大碍,你就不要为难小晴了。说罢,亲自上前扶起玉如颜,拿绢帕拭去她脸上沾到的灰尘,亲切的拉过她的手道:妹妹好不容易来我府上一趟,还请进去坐吧。
她的一番作态,让围观的众人都不禁拍手称赞,都齐声赞扬木大小姐好气量,心地善良,宽和待人!
呵!安岚忍不住嗤笑出声,傻丫头,你只看到殿下这段日子对她不理不问,但你怎么没看到,这些天一直守在她身边照顾的人是谁?
穆凌之眸光一沉,不禁恼她不知天高地厚,心里某个地方却异常柔软起来
元儿心里一凛,看着安岚明明温柔和善的眸
如今我有了权,待我慢慢修剪掉多余的枝叶,殿下自然会发现我的好,到时,还愁没有恩宠吗!
玉如颜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虚伪至极的女人,心里涌上阵阵恨意,她几不可闻的勾起唇角,这个恶毒的女人不知道又想好了什么后招对付自己!
元儿却气呼呼的道:主子,你太纵容她们了。如今你管家却任由她们胡来。前几天古夫人不经过你的同意就赶人,虽说那贱婢被赶走是大快人心,但要赶也得是您赶呀,凭什么让古夫人做这个主。现如今那个贱婢偷偷出府也不告诉你,主子就应该立刻差人将她抓回来好好惩治才是!
当然是请罪!手中的锋利的剪子又剪下几朵花瓣,她一个小小的贱婢,除了请罪难道还要翻天吗?只是,她想化解干戈,木梓月可不是吃素的,能如她所愿么?咱们啊。好好等着看大戏就成,这回,只怕真的要苦了咱们的好殿下,这左右两边都是心爱之人,多难选啊!
那小晴这般冒冒失失的跑去木府是为了什么?请罪吗?元儿不解的再次出声问道。
主子的意思是?
元儿明白过来,不由更加佩服自己主子的聪明细微,心悦诚服道:还是主子利害,竟把一切看得这般透彻,奴婢佩服。
清冷的眸光微微一闪,冷声道:此事仍我一人所为,不关三殿下的事,还请相爷不要再怪罪殿下,收回圣上面前的状书!
她此生最不喜欢欠人恩情,所以欠穆凌之的,她要一并还了!
若不是为了对付她,自己何苦要冒下这么大的风险!
手中的小剪刀闪着锋利的光芒。说话间,她将一盆上好的玉茶花周围的枝叶统统剪掉,剪完枝叶再剪花朵,不一会的功夫,好好的一盆玉茶花被她剪得七零八落,最后最剩下中间的一枝独独立着,与之前满盆花朵争相绽放的情景刚好相反,留下突兀的一枝独秀。
再一次见到玉如颜,木梓月盈盈杏眼恨意一闪而过,双手在衣袖下紧握成拳,额头的伤口处仿佛又痛起来了
果然,当玉如颜被她亲昵的拉进府后,她支开穆凌之,阴狠的目光像淬毒的暗箭往玉如颜身上射去,冷冷道:要我原谅你也不难,明天是闻香的头七,她小小年纪无人尽孝灵前,不如由你为她守灵行孝子之礼吧!
殿下明看着是不管那个贱婢了,实则是在维护她。你想想,若是殿下这个时候还护着她,岂不是让木相更是恼火,那么她的结局会好吗?你可知道,贵妃娘娘可是很看重木家的势力的。到时只怕木相的一句话,贵妃娘娘就会让这个贱婢死无葬身之地!
自以为是的傻女人!
看到自己主子说起殿下与其他女人的事一点吃味的感觉都没有,元儿不禁有些奇怪,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你都不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