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馀年前还是小树苗的肖楠如今已高耸壮硕地入了天,树的最高处隐没在漫天云海之中縹緲无息,整个主体就像一座高塔,外头耸直刚挺,里头却非实心,而是空心的树干中隔出了许多层,如裴老大所言,那上头就是栖居了许多小怪,等着遇上树顶的外来者们过五关斩六将。
当然,这介绍只是要引导出一句结论。
——他们要开始爬树了。
……请加油。
「……啸生,你给我下来。」无法无天站在树底下,一脸悲愁神色。
高空上传来充满迟疑地应答:「可是我都飞到这么高了……」
「给我下来,你先上去了那我们要怎么办?」他炸了。
是的,这时候非但只是考验团队合作、等级高低,更多的是考验贫富差距,以及良心的有无。
瞧,有钱且有实力的玩家就能骑着飞宠一步登天,就像:君莫千行、尉迟啸生,而一般的玩家就只能攀着树藤,像「杰克与魔豆」那般,用着可笑且愚蠢的姿势脚踏实地的往上爬,最好的例子:无法无天、焚眠。
其实也可以进去巨树的内部一层一层的往上斩杀,但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所以他们最后才决定由拥有飞宠的大神组们带着他们的小跟班,骑着灵兽,从外头放出攻击来击杀里头的小怪,让攀爬组的两人能够不受阻碍地跟上他们。
先说,这可不是他们近美色而弃友之,而是灵兽最多只能由主人邀请一人共乘,百般权衡之下,只好让给动作较为不灵活的女生们罢。
真的真的不是君莫千行的私心和沐酒的摇尾乞怜啊!
虽说这个方法的确是他们大伙儿讨论了许久后才採用的方法,但因为这实在太凸显贫富差距与社会地位了,反而让还在努力的两人悲愤了。
于是,游龙破云们便回到了。
裴培因为不是他们帮会的人,所以仗着对方不敢与他抱怨的道理,很愉快地带着纪晓嵐远走高飞去了,徒留原地的眾人们相看无话。
嗯,真心希望裴培不要因为一时衝动而硬拐着晓嵐私奔才好。
大约飞至了第一百二十层时,却见裴培一个驱使,让凤鸟旋了个身,藉由树洞拐进树内。
「陛下,你做什么呢?」纪晓嵐下了凤身,疑惑地望向对方,开口问道。
「这里和其他层不太一样。」裴培收起了灵兽,藉由外头渗进的微弱光芒张望了一番,他答。
「怎么个不一样法?」闻言,她于此张望了一番,却瞧不出什么端倪。
可能是因为位于树木内部所致,这里头其实是Yin暗且chaoshi的,唯有几缕从外头由树洞渗进的光丝能驱走兴许寒意,也才能勉强映亮这里的一隅角落。
换言之,这里因为太过Yin暗了,反而使人看不清罢,对正常人来说,也就更遑论说要区别其中的差别了。
哦,我可没说裴培不是正常人哦,那是你自己说的。
「这一层没有怪,」他沉思,「而且,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刚刚我好像看到了那里头有亮光。」修长的长指指向蔓藤缠绕的木心,又道:「我观察下。」
晓嵐哦了一声后便归于沉默,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他。只见他高拔的身姿焯烁,渲染了兴许高阳金边;微拧的眉宇轩昂,正在探勘环境的墨眸褪去往常的邪肆妄为,隐约中透出几许严肃认真;高挺的鼻樑伟立,衬的他本是俊逸的侧脸更趋完美;薄唇轻抿,望去还真有几分不解之色,从容如他,若不是纪晓嵐今日亲眼所见,她还真不信有什么事能让他露出这般略思神色罢。
就算他俩相处可说是已有一段时日,于此刻,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裴培他真不枉为昀兮口中所说的「校草」,颇有「姿色」。
又观察周围好段时间的裴培,殊不知,他也正在被身后的某隻猫给毫无避讳、大剌剌地观望纪录了一番。他回首,伸出手就是一唤:「娃儿,来。」
原以为自己的窥视东窗事发的纪晓嵐闻声一抖,片刻后,才发现她的自作多情,不禁熟透了脸庞,她訥訥上前,「要走了吗?」
裴培蹙着眉,盯着对方烧红的软颊,他屈起手指,朝她招呼:「手,过来。」
是,这回答,完全摸不着边际。
「可是……」纪晓嵐只觉得自己的双颊好像烧起来似的,分外灼热,她微啟唇,略顿。
「乖乖听话,这里很危险。」话落,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他伸手一捉,就将柔荑给捉进了掌中牢牢包覆。
驀然从另端传来的温度带了丝清冷,温冷地将她指尖蔓延至掌心,她感觉她正在一点一滴的沦陷,逐渐耽溺在略微暖意的大掌之下。
她闷红着脸蛋,这下可好了,非但没有清楚半毫,反而说是更加害臊罢。
噙着笑,将小娃的一举一动全纳入眼底的裴培心情甚好,他将手中温软更加拢紧几分,牵着她,拨开了枯木上的藤。
垂藤后方是一个xue窟,但不大,径口约莫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过,于是裴培权衡半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