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没有亲身体验过,谁也没有资格替舒闻去做下决定。
时逸决定换一个轻松点的话题,他看向陆云野:“你们刚才聊了什么?”
“一些你关于你的事情,”陆云野一副不肯多说的样子,目光在夜色中依然深邃,像是在思考。
“那你现在在想什么?”时逸问道。
陆云野定定看了他一眼:“我在想,如果我们一起长大,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
“嗯?”时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陆云野却自顾自说了下去,声音低沉和缓,不疾不徐,“如果我们一起长大,你就住在我的隔壁,我会带你去吃小蛋糕,邀请你来我家吃饭,我比你大两级,每天一起上学。”
他想到了小蜜桃,记忆里那个软软小小的oga,圆润如杏仁般的眼睛,手牵起来很软。
“我教你功课,没人能欺负你,我去当兵,你就在家乖乖读大学。每周我们都会写信,我最讨厌丛林训练,应该会抱怨很多。”
陆云野的气息很低,像进入梦境前的某种催眠。
陆云野很少有这样多话的时候,时逸愣愣听着,思绪真的被他牵引了去。他想象出上下学的林荫小路,摆满蛋糕的桌子,迭得整齐的信笺……他缺失了童年的记忆,所以这些自动填补了进去。
陆云野继续道:“等我退伍,我们就结婚,你是我的妻子,我爱你。”
时逸骤然抬头,看向身旁的人,陆云野的目光却很悠远,像是真的陷入了某种遥不可及的想象。
奥~时逸终于明白过来,陆云野应该是想到了他那个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作者有话要说:
他想到了陆云野易感期时,掩掩饰饰不肯给自己看见的那个玉製佩环。
他想到了陆云野易感期时, 掩掩饰饰不肯给自己看见的那个玉製佩环。
大多数人都会对自己在童年时期喜欢过的人或物带有羞涩的情绪,就像十五六的少年不愿承认心里一直有一个超级英雄,或者是疲于工作的社畜会在某个加班的深夜想起陪伴过自己的一隻玩偶。
时逸决定把空间留给陆云野, 让他自己慢慢回味, 于是快走几步, 绕到了陆云野前面。
身边的人一离开,陆云野如梦初醒般从想象中回过神。他看向时逸的背影, 和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逐渐重合。
一大一小, 一高一矮, 给他带来的感觉却是一样的, 想要下意识地去保护, 想让他依赖自己, 当被他们的目光注视着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如果不是信息素的味道对不上,他几乎以为时逸就是当年的小蜜桃。
陆云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抢先为时逸拉开车门:“走吧。”
回去的路人两人很默契地没有提之前的事, 只是陆云野开车的时候仿佛有点心不在焉,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隻手支在太阳xue上,绿灯亮起也没注意。
“绿灯了,”时逸轻轻提醒了一句,陆云野才想起发动油门,好在路上的车不多,没有堵塞交通。
回家后两人分别进入房间洗漱休整,等陆云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 时逸已经上床睡着了。
空调的温度开得有点低, oga埋在被子里, 呼吸绵长安逸,睫毛随之轻颤,睡得只露出一个脑袋,脸颊也红红的。
陆云野忍不住凑上前,轻轻吻了上去。oga的侧脸柔软得像果冻,特别是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的眸子闭上了,显得整个人乖巧又可爱。
时逸被亲得热烘烘的,不舒服地动了动,眼皮轻颤着仿佛马上就要醒来。
陆云野这才离远了一点,心尖似乎都被那蝶翼似的睫毛搔得发痒。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情绪都无可避免地被时逸牵动着。陆云野的眼神暗了暗,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在时逸面前总会有控制不住的衝动。
他深吸一口气,悄悄侧过身去,仿佛只要看不见便不会被对方影响。
然而身边人清浅的呼吸声却被无限放大,闭上眼睛后大脑开始一遍遍描摹那轻颤的睫毛,浅淡的唇线,白皙嫩滑的皮肤……
陆云野眼睛挺了一会儿,连部队里的呼吸睡眠法都没能把时逸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只能认命地转回来,抱住那软软的一团,这才终于有了睡意。
。
十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舒闻的手术被安排在某个周五的上午。
手术前几天时逸便前往疗养院住下,陪舒闻说话聊天,缓解他紧张的心情。
尽管舒闻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时逸知道他心里也在忐忑。嘴唇干了也不知道要水喝,絮絮叨叨拉着自己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
舒闻太瘦了,病号服空空荡荡的,因为要输抗排异药物,他的手背青紫着,血管根根分明。时逸勉强陪着他笑,鼻头止不住地发酸。
他不敢让舒闻察觉出自己情绪不对,只能拚命忍着,仿佛一低头眼泪就要掉下来。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舒闻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