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睫毛微动,垂了下去。
从她记事起,身边的人只会提醒她恪守礼仪,莫要忘了她是尊贵的公主。
陈敬宗抬起她的手,亲了亲:“无论你举止失仪,还是衣衫不整,我都不会笑你,我隻想你能做你喜欢做的事。”
华阳看着他的头顶。
公爹与他的两个哥哥休沐在家时,都喜欢用玉簪束发,陈敬宗却不太喜欢玉簪,平时总是用一条墨色的发带束发,简单质朴,却也英气十足。
华阳环顾一圈,冷声道:“万一有人过来……”
陈敬宗:“我亲自把人抓回来,再戳瞎他们的眼睛。”
华阳:……
她哪里有那么狠毒,瞪着他道:“万一有人过来,你要第一时间带我离开这里,最好不要叫对方认出你我的身份。”
陈敬宗点头。
华阳指向岸边:“你去岸上待着,穿好衣裳留意四周,不许看我。”
她刚说完,陈敬宗的视线就落到了她身上。
上面那件短褥质地还算厚的,然只有齐胸高,露出好大一片肩颈。
至于她下面的白绫裤,薄薄一层,里面修长纤细的腿隐隐若现。
陈敬宗还没看够,华阳一手捏住他的右耳,一直将人送到岸上,自己去能被树荫遮挡的河段淌水去了。
毕竟是在野外,难得她愿意放纵,陈敬宗也没有捣乱,穿好外袍,兢兢业业地给她放哨。
华阳活了两辈子,这是她第二次在外面淌水玩。
在陵州那次因为就在镇子后面,随时可能有百姓过来,华阳隻敢露出一截小腿,而今这里山清水秀,又有远处的周吉等侍卫近处的陈敬宗给她放哨,华阳玩着玩着,就想彻底尽兴一回。
阳光越来越晒,溪水也越来越暖了。
华阳走到了瀑布的水潭这边。
这里水深,巨石也多,华阳走到几块儿巨石中间,趴在石头上四处观察。
陈敬宗眼中的她,俨然就是一个刚刚下凡的仙女,急着洗去路上沾惹的脏污,又怕被凡夫俗子窥见。
华阳看来看去,就陈敬宗一个不老实的。
她再次提醒他留意四周,这才低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长公主身上的素色齐胸短襦以及那条白绫裤,都出现在了一块儿石头上。
陈敬宗旁边的野草都要被他薅光了。
而那片山石中间,华阳一会儿在水里游来游去,一会儿仰面靠在平滑的石面上,半边身子露出水,惬意地望着近处的飞瀑,远处的蓝天。
水声哗哗,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偶尔透过石头缝隙往岸上看去,发现陈敬宗还坐在那边,虽然会幽幽地朝这边瞥两眼,但并没有忘记他最该做的正事,华阳便安心了。
在潭水里泡了两刻多钟,华阳浮出水面,先把上面晾干穿好衣裳,再继续晒腿。
当她重新回到岸上,就只剩一些碰到水的发丝还shi着。
她站在一片树荫下,用眼神示意陈敬宗过来服侍她更衣。
陈敬宗捡起她早已晒干的褙子、长裙,绕到树后。
华阳闭着眼睛,伸展着双臂。
陈敬宗先帮她系好长裙,再帮她披上褙子,那衣料清凉丝滑,遮掩了长公主一身的仙姿玉骨。
就在华阳睁开眼睛想要检查自己的仪容是否得体时,陈敬宗突然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中,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急切地吻了下去。
华阳笑了,因为他刚刚足够老实,此时她便也愿意给他。
可她低估了方才那一切对陈敬宗的刺激,陈敬宗的手渐渐移到她的裙带上,还想再帮她解开。
华阳一把拍开他的手。
陈敬宗改成抱她,在她耳边喘着粗气。
他喘了很久很久,久到华阳担心他不想再忍的时候,陈敬宗终于松开了她。
可华阳瞥见了,他根本还没有彻底地冷静下来。
她走开一段距离,坐在石头上看水。
陈敬宗背靠着树干,头往后仰,对着树梢闭目养神。
华阳偏头,看见他比那树干还要笔直挺拔的身影,看见他完全伸展开的脖颈弧度,喉结不时地滚动着。
华阳默默收回视线。
终于,陈敬宗走过来了,神色已经恢復如常,只在看她的时候,眼底压抑着什么。
华阳:“回去了?”
陈敬宗点点头,转过去,朝她露出后背。
华阳:“我自己走吧,路上已经晒干了。”
陈敬宗蹲着不动。
华阳隻好趴了上去。
夏天的衣裳又能有多厚呢,陈敬宗没走多久,华阳就觉得他的后背跟刚刚灌了热水的汤婆子似的,一股股地往她身上送着热。
奇怪的是,清晨过来时明明没有这么热的。
亦或是阳光变晒了?
两人这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有贴在一起的肌肤随着他的脚步而轻轻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