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膳,就没事可做了。
两人又相携来到东次间,晋王去沐浴并换了一身衣裳,而后出来半靠在罗汉床上看着一本书。瑶娘心中局促,去找了一件给小宝做了一半的衣裳拿在手里缝着。
灯光柔和,静谧非常,时不时能听见晋王翻着书页的声音。
晋王半撩眼皮看向坐在灯下的她,认真、细緻。妇人们閒暇是做什么打发时间的,对于晋王来说就是一项空白。莫名的,他觉得她这样也不错,若是手里的衣裳不是那货郎小崽子的就好了。
他清了清喉咙:「你在缝什么?」
瑶娘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下意识答道:「妾在给小宝做衣裳呢。」似乎也知道他有些不待见小宝,说到尾音处,她的声音有些小。
晋王本是心中不悦,见她那眉眼低垂的小意儿,几乎脱口欲出的话在嗓子里打了个转,换了一个说法:「妾当以夫主为先,你给本王做两身……」顿了顿,「再给那小崽子做。」
听晋王用小崽子形容小宝,瑶娘有些不愿意了,「他不叫小崽子,有名儿的,叫小宝。」
晋王哼了哼,打算大人不计小人过,他堂堂一个王,去跟个小崽子计较多没度量。忍不住眼睛就在瑶娘肚皮子上打了个转儿,又回到她脸上:「歇了吧。」
瑶娘忙放了手里的针线,站了起来。
等站起后,才发现自己动作太急促,似乎巴不得他说歇了的模样。果然抬眼就瞅他嘴角往上勾了勾,瑶娘本想解释,这下也懒得解释了,误会就误会了吧。
而这一夜,注定也很漫长。
翌日醒来,外面已是天色大亮,而晋王已经不在了。
依稀记得之前他起来的时候,自己好像也醒了,可不知为何又睡了过去。瑶娘觉得身上有些不大舒服,让玉蝉备水服侍她沐浴。
她和红绸她们还有些不熟,不太能习惯让她们服侍这些贴身之事。其实昨夜里已经让人服侍了一遍,还是让她最羞窘的时候,不过那会儿她神智不算清明,也就掩耳盗铃浑当没那事发生。
其实说白了,还是昨夜被羞狠了。
之后出来,让红绸几个服侍着穿衣梳妆,见几人状若无事,瑶娘这才放下心来。
问了一句几时了,红蝶答曰辰时刚至。
瑶娘不免有些怔忪,府里的规矩,晋王的妾室每日辰时二刻都得去思懿院给王妃请安。
她到底要不要去?
按理说,她即成了晋王的妾室,应该在大喜的次日去向王妃请安,并听受教诲。
不过不去也不是不可,她有很多藉口可以用,例如还没安顿好,例如昨晚服侍晋王太过劳累。王妃是个注重体面的性子,不可能会因为这事斥责她。
可恰恰瑶娘清楚,这一日总会来,她不可能一直避而不见,而晋王护得了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
「收拾收拾,去思懿院。」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几个丫头都有些吃惊。
红绸大抵也清楚这之间的事,明白瑶娘能下这样的决定有多艰难,免不得说了一句:「其实夫人今儿可以不去,缓几日再去也不是不可。」
瑶娘也看得出这丫头是一片好心,正想说什么,玉蝉道:「这一趟,夫人当去,去早不去迟。」
瑶娘点点头,让几个丫头帮她梳妆打扮。
这期间,玉蝉对她道:「夫人,不用怕有人会说不好听的话。」说着,她将昨儿府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后,瑶娘心中五味杂全,她还当晋王不会管这样事呢。毕竟一直以来,他给自己感觉就是霸道专横,从不会在意她会如何想,万万没想到……
可转念她又不这么想了,也许他只是为了自己,毕竟堂堂一个王爷钻人被窝被人捉姦在床,是怎么也不会好听的事。
眼见时候已经不早了,瑶娘来不及细想,便匆匆带着人往思懿院而去。
昨儿发生了那样的风波,来思懿院请安时,以胡侧妃为首的一众人脸色大多不怎么好。
王妃一般都是姗姗来迟,只等人都到了,她才会从里面出来。
用胡侧妃的话来说,这是在端她王妃的架子,指不定早就起了,坐在里面看外面人的笑话。可即使是这样,旁人也说不得什么,你来请安,王妃见你,那是给你体面。王妃不见你,把你晾着,也说不出什么旁的来。
谁叫人家是大妇,是正妻,理所应当的高高在上。
胡侧妃端坐在左首第一张椅子上,她的下首坐着徐侧妃,往下是李夫人和陶夫人,对面,柳侧妃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这柳侧妃自打进了晋王府,就显得有些不太合群。胡侧妃正当宠,徐侧妃与她走得近,李夫人和陶夫人也不想得罪胡侧妃,自然早先坐哪儿现在还坐哪儿,也就显得她格外离群索处。
不过此人惯是个清高的性子,即使旁人与她说话,她也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次数多了,别人也不大愿意搭理她。
至于另外几个新进门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