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以前我对你的误解很大。”徐溟远敛下眸子,眉眼有些落寞,“是我太着急,所以才有些口不择言。”
商陆却忍不住问:“你有没有把他当兄弟?”
徐溟远猛地抬眸,坚定道:“当然!”
“可我并不觉得。”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溟远微怒。
商陆神情依旧淡然,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笑道:“或许你是有把他当成兄弟的,可是在你心中,兄弟远没有大业重要。”
“你凭什么这么说?”
“如果你真心为他着想,那就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商陆吹了吹茶,喝了一口,“而不是打着为他好的名号,做一些让他不愿意的事情,我猜,你应该在他面前说了很多我不好的话吧。”
徐溟远抿唇默认。
“你了解他,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更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可在你三番几次说我不好的话,他都一再容忍,对于他这个冷心冷情的人来说是多么难得。”
商陆护短,谁对齐景云不好,她就要替他找回场子,庆云帝都如此,更别提徐溟远。
她继续道:“可你呢?只会在他心上戳刀子。”
徐溟远一个大男人被商陆说的惭愧低下头。
他不想承认商陆说的是对的,可一直以来,他确实是因为自己的目的一直让齐景云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他想事情,出发点都是利益。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徐溟远抬头:“你说的对,但我对我做的事情并不后悔,当时的局面就是这样,是我能想到的最好选择。”他深呼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与普通女子不同,在这条路上,你确实帮了他不少,谢谢。”
“不用,我帮他也不是为了你。”
徐溟远:“……”
膝盖好像中了一箭。
他收拾好心情,真诚道:“看到你,我放心了。”
商陆不是普通的女子,她不但医术高明,且聪敏机智,更重要的是,他能感受到商陆话里行间对齐景云的护短,他不禁失笑,他看人是真不如齐景云。
徐溟远的目的达到,商陆要说的话说完,徐溟远便告辞离开了医馆。
……
当晚,商陆见到了半个月没见的齐景云。
“商小陆,你跟徐溟远说什么了?”
今天齐景云见到徐溟远是不意外的,不过对于徐溟远说的话齐景云却意外极了,他是什么样的人,齐景云很清楚,固执甚至是偏执的一个人。
可徐溟远见了商陆一面,居然对商陆的‘坏印象’全没了。
“没说什么,就是替你教训了他一下,谁叫他之前让你心情不好。”
齐景云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来,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难得傲娇的小模样,齐景云忍不住伸手将她揽住:“你这样子,好像护食的老母鸡,像药包上的那只。”
“……”商陆又想起自己的黑历史。
明明有原主的记忆,脑子已经会了,可手却不行,硬生生的把一只松鹤绣成一只鸡。
商陆不想提这只鸡的事,拉回话题:“他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说以后你的事情,他不会再干涉,会试着理解我。”齐景云神情疲惫,可眼睛却很亮,“这对他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是怎么教训他的?”
商陆却没觉得是自己的功劳,她白天话虽说的绝情,但其实徐溟远对齐景云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来找她。
“他只是当局者迷。”
“??”
齐景云一脸疑惑,可商陆却没有跟他解释,反而说起了朝中的情况。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即将登基,身为太子的齐景云自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他今天能来,也是因为白天徐溟远的原因,否则他现在还忙着批奏折。
商陆给他写了几个药膳,让他带回去,做皇帝身体可一定要从年轻时就开始保养,否则能活个五十都算长命。
“登基大典定在九月十五,届时琉璃皇和南诏太子都会来。”
“之前掳我的那帮人,幕后之人是不是琉璃皇?”
齐景云讶异的看着商陆:“你猜到了?”
“嗯,当时他们掳我,却不杀我,也不让我做什么,好像只是囚禁我一般,再加上我不着痕迹的试探,能猜出他们是琉璃国的人。”
可商陆跟琉璃国的人,除宁定公主外,其他都没有交集,但宁定公主明显不可能是背后掳她的人,想来想去,如果跟齐景云有关,那就说的清了,毕竟琉璃皇是齐景云的舅舅。
齐景云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复杂:“徐溟远原本是他的人。”
“他让徐溟远来助你夺嫡?”商陆非常惊讶,齐景云聪明有手段,他为何要助齐景云登基?他自己不想一统天下吗?
“嗯。”齐景云点头,“他说,只要我能坐上北齐的皇位,那琉璃的皇位他也会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