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章华也是有苦难言,如果,如果,如果双儿她不是,不是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
即便他同意,凤弈和双儿也不会幸福。
凤章华仰头闭目,往事历历在目,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
凤遥目瞪口呆,苶呆呆叫了一声:“爹,您老人家怎么了?”
凤章华苦笑一声:“遥儿,今后你要和云惊羽多加亲近,切不可学你哥哥。”
凤遥心中一懔,素日爹爹和云惊羽不共戴天,常常教导他们兄弟二人不要忘记杀母之仇,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了解爹爹,只要他不愿说,任凭他怎么问,爹也不会说。
当下,凤遥点头:“此次出使,孩儿和修罗王几次接触,他为人绝非Yin狠卑鄙之人,或许当年的事情,真的和淑妃娘娘无关也未可知。”
凤章华未置可否。
父子二人才进门,刚好宫里的李太医走到二门,彼此见礼。
寒暄已过,凤章华道:“李太医,犬子的伤势可有妨碍吗?”
凤弈始终不说他是如何受伤,被何人所伤,起初,凤遥听云惊羽所言,以为哥哥只是中了红斑狼毒,没直到见面后,他亲眼看见哥哥后背,竟无一块完好肌肤,才知道哥哥九死一生,若非凤双双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照顾,只怕凤弈这条命早就交待了。
所以,他才想成全二人。
李太医躬身道:“将军只管放心,少将军虽然伤重,已经有高人为少将军治疗,少将军已无性命之忧,只需时日静养即可。”
李太医扫了凤弈一眼:“我还要进宫回禀皇上,告辞。”
“告辞。”
“爹爹 ,我去送送李太医。”
凤章华微微颔首。
走到拐角处,凤遥远远瞧见李太医正在等他,疾步过去,双手抱拳:“见过李太医。”
“不敢当,将军免礼。”
“不知李太医要我到此有何话说?可是事关家兄吗?”
李太医点点头,双眉微皱:“实不相瞒,令兄的伤并无生命危险,只是,只是他五内郁结一股哀怨缠绵之气,恐怕于他生命有碍。”
凤遥直觉脑袋轰轰作响,眼前一片空白,后面李太医说些什么他都没有听清。
“二将军,二将军。”
李太医连叫数声,凤遥恍然梦中惊醒,忙双手抱拳:“李太医请讲。”
李太医压低声音:“我听令兄一直呼唤一个名字,想来他的内伤和此人有关,所谓心病还要心药,老朽在此就是想告诉二将军此事,令兄的病,只怕不是单凭药石可以解决的。”
凤遥躬身作揖:“凤遥恳请大人尽力而为。”
李太医拱手还礼:“自然全力以赴。”
凤遥回到府门,直接去了哥哥的房间,凤弈的贴身书童正在给凤弈擦拭身子,见到他,起身施礼:“二公子,您可回来了。”
书童眼睛通红,似乎才哭过。
凤遥心烦意乱,这一路上,大哥明明就好多了,怎么回到家现在反而严重了呢?
“二公子,”书童忽然跪下,深深叩首。
“丰安,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尽管说就是。”凤遥扶起丰安,这个孩子今年不过十六岁,却是大哥身边最得力最细心的人。
“二公子,有句话,本不该奴才多言,只是到现在,奴才不得不说了。”
“你说。”
“二公子,请小姐回府一趟吧,或许小姐回来,大公子的病还有希望!”丰安言罢,一头触地。
凤遥一愣,呆呆地愣了好久。
凤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凤遥不喜欢凤双双,甚至讨厌这个妹妹,丰安以为他不愿意,仰头,恳切地凝视凤遥:“二公子,奴才知道您不高兴,可是这件事事关大公子的性命啊。”
凤遥盯着丰安:“丰安,你老实告诉我,大公子和小姐,是不是,是不是”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问出这句是不是已经互相表白。
丰安贴身伺候凤弈十一年,从五岁就跟着凤弈,他对凤双双的心思,自然瞒不过这个孩子的眼睛。
果然,丰安再深深叩首:“回二公子的话,论理这不是我们党奴才该说的话,既然二公子问了,奴才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不错,大公子对小姐却是有心,小姐对大公子也有意,但是奴才对天发誓,大公子和小姐绝没有做过越礼之事。”
在塞纳罕,凤遥亲眼目睹凤双双的痛苦,他自然知道二人并无瓜田李下之嫌疑。
凤双双不是凤家的亲生女儿,这件事,只有凤章华父子知道。
就连凤双双自己都不知道,大哥为了双儿不受身世之悲,苦着自己也没有告诉她。
殊不知,凤双双肯答应和叶微云互换身份,又怎不是为了斩断自己的心思呢?
眼下,能救大哥的只有双儿,可凤双双远在南岳。
王府里的她愿意帮这个忙吗?
凤遥心烦意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