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容走在街上,一股子气顶在脑门上还未消。
苏青鸾也过分得紧,换做别的事她装神弄鬼、胡说八道也就算了,偏偏每次都诉说到自己软肋的地方,萧肃容气盛之下,往前的步伐就越发的快了。
很快,就离了南安街。
日头逐渐骄盛,照得他的身与影交叠,恍惚间萧肃容的心中亦回想起在苏青鸾为自己催眠时候所见到的光景。
记忆中,小时候在的云城长大,在父亲和母亲的膝下承欢,一直和乐融融,不曾见到过那样的刀光血影的场景,即便是父亲有时领兵外出征匪,也不曾让自己见过血腥场面。
什么时候,云城发生过那样的大事,而自己不知道的?
定然是苏青鸾这人动了手脚,她既然有那般妖术,叫什么催眠,那也一定可以有办法给人知道幻觉影像,这一切都是她制造出来的假象,就像那些神棍一样。
如此一想,萧肃容倒也释然了,可甫想起苏青鸾先前说要去找玺扬阳的话,心中又忽然平添了几分堵,“她该不会为了支开我捏造了这么个事吧?”
但转念一想,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病,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
萧肃容顿时一哼,“良言难救该死的鬼,她那么嚣张,也合该玺扬阳给她点硬茬啃啃。”再说了,文大夫医馆一案从头到尾都与自己无关,陪她奔波了这许久,也算仁至义尽了。
如此说着,正当往前的时候,忽然身后一阵犬吠的声音狂躁飙来,萧肃容转头一看,街头尽出几个玺府随从打扮模样的人牵着一头恶犬正往此地过。
边过边喊道:“行人让道,国公府家犬,伤人不管。”
这是遛狗过市的人,而且看这模样,怕不是刚从南岸街那边收回来的新犬?
这国公府一旦势大,连看门的犬也凭空凶了几分,周遭老百姓纷纷避让,人不与恶犬斗,更有小孩避让不及的,被犬惊得扑倒在地,那些恶奴不但不扶,还哈哈大笑,攥着绳子一边控制住恶犬,一边却又纵容恶犬吓唬那小孩。
小孩一哭,那些恶犬更是气势汹汹的要冲将过去,吓得那孩子的母亲在那嚎啕大哭,又担心又不敢近前,不知如何是好,也无人敢上前搭把手,更是引得那些随从哈哈大笑。
国公府的犬都以生rou豢养,如若主人允许,吃人rou亦是不在话下。
在这之前还好说,可偏偏经过了先前的间隙,萧肃容对玺扬阳那厮倒还真是没多少脸面可讲的,本就被苏青鸾搞得心情不好,现在看到国公府家奴当街遛犬,更影响他心情。
旁的百姓见玺府家奴遛犬全都避让,唯有萧肃容站在当处。
旁边是家卖水的,炉火正烧得旺,沸开的满大锅水在铁锅内咕咕的冒着泡,萧肃容上前拿了店家个葫芦瓢,随手放了一锭银在那,“趁着本大爷心情不好,买你家沸水用用。”
话才说罢,萧肃容舀起那热腾腾的烧开水,大喊了一声,“大嫂,把你家小孩抱开。”
这话一出,在那里哭喊的母亲见状,也一咬牙冲上前去,在恶犬扑来的利爪下抱着自己的小孩死命的往前奔去。
与此同时,萧肃容话一出,那瓢泼滚烫的热水亦同时泼出,正巧淋在那头细犬身上,烫得嗷嗷大叫,一转头朝着萧肃容这边龇牙。
打狗还得看主人,那边国公府的随从见爵爷的犬被伤到了,顿时怒喊:“谁敢这么大胆,知不知道这是国公府的狗。”
“国公府的狗,当街乱吠,吵到我了。”萧肃容拍了拍自己的手,站在他们跟前时,“我当然知道是国公府的狗,打的就是玺扬阳的狗,回去告诉他,以后少来云城,见一次打他一次。”
“别人怕他,我萧肃容可不怕。”
萧肃容何许人也,其他人或许不知,但国公府是断然不会不知的,云城的少主,未来继承了父亲的位置,便是云城的城主,断然无人得罪得起的。
一时,那些恶奴不知如何是好。
也不知是一口气吞不下,还是那恶犬刚才被开水烫到吃痛,竟拽开了锁链朝这边奔跑过来。
萧肃容旁的还好,论赌场酒桌风月所,他从来都是游刃有余,唯独……不会武功,一见这恶犬朝自己奔来,顿时惊慌,连想再舀一瓢水,才发现那葫芦瓢自己刚才没架好,都淹到锅底去了。
他顿时转身,朝街的另一头狂奔而去。
一时间,这风度翩翩的萧公子,当街被犬追的传闻满天飞。
直到经过一家赌坊,正巧碰到隔壁屠夫赌输了钱,连裤衩都当了被扔出来的时候,和萧肃容撞了个满怀,正喊晦气的时候,说巧也巧。
那屠夫杀惯了牲口,一身煞气,再凶的犬见了都蔫了,顿时缩着尾巴在一旁不敢追来。
“你这公子,怎么回事?有这么遛狗的吗?”那屠夫吼了一声出来,声壮如雷,又瞄了一眼那恶犬,道:“膘肥体壮,倒是条好狗。”
他这话一出,萧肃容忽然搭住他道:“冲撞了好汉,是在下的错,这条狗乃Jing心细养出来的,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