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
苏青鸾疑惑的看向小药,在歌尽的口述中,苏青鸾眼里的担忧似乎越发的深沉了起来,她仿佛也逐渐的在害怕些什么。
歌尽点点头,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他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十分害怕的事。”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可当时,周围只有我和驴,并无他人。”
后来歌尽也在水里摸索了一番,的确是没有什么可让人害怕到癫狂的东西。
“那后来呢?”苏青鸾看着小药问,他疯成这样,怎么现下又昏迷成这样。
“我打晕了他!”
“……”苏青鸾登时瞠大了眼睛,“你打晕了他,对一个小孩子你也下得了手?”
“他不是小孩子!”歌尽在面对苏青鸾的质问时忽然出言反驳,“最起码,不是普通的小孩子。”
这倒是让苏青鸾愣了下去,养着小药这么多年,小药身上是有着不为常人所知的秘密,可是这么多年来的相处,苏青鸾不可能不知道小药这个人的秉性。
于是乎,她抬头挺胸,“那又如何,同样是我家小药。”她说着,转头过去收拾,一边嘟喃着“竟然敢打他”,小药她都舍不得动手,居然让别人打了。
好白菜注定让别人拱!
正在此时,原本虚掩的门忽然“呀”的一声,开了一条门缝。
“谁?”歌尽冷喝了一声。
只见是那些流民中的一对夫妇,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两人在面对歌尽的冷喝时尴尬的笑了笑,忽然开口叫了句,“恩公。”
苏青鸾诧异的看了歌尽一眼。
歌尽不说话,但看得出明显对这一对夫妇并没有那么多的抗拒。
看到歌尽并没有赶走他们的意思,那对夫妇也大着胆子推开了门进来,脸上始终挂着不好意思及小心翼翼的笑,那妇人紧抱着孩子,不敢抬头看太多。
倒是那汉子,弯着身向歌尽鞠躬,“大侠,我们……”他倒是羞涩的看了苏青鸾一眼,显得不好熬意思多了,“我们也是为形势所迫,谁想被活活饿死呢?这千里迢迢从南城逃荒到这边来,谁知道北城竟不放行……大家伙只能等死……”
说着,又想起之前那小孩伤到歌尽的事,大约也是觉得说多了矫情,那汉子说到一半的时候也停了下来。
在兜里揣摩着揣摩着,那汉子居然将刚才抢到的银两拿了出来,“小可到底认了几天字,知道取之不义,实为不堪,实在是被逼无奈,又加上妻儿幼子……”他越说越汗颜,最后干脆将那银子放在桌子上,还给了苏青鸾。
“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苏青鸾也是没想到,这rou包子出去了,还能回来,她也不动,反倒是侧首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妻儿,只见他的妻子脸色蜡黄不堪,脸上带着一些病斑,怕是一路上又病又饿。
她拿起了银两,问:“要不,帮夫人看看病?”
闻言,那汉子住了住,而后道了谢,却婉拒了苏青鸾的邀请,“内子就这样,多年积压的病,好不了了,不敢劳烦姑娘。”
苏青鸾闻言耸了耸肩。
却听那汉子道:“小可是来向恩公辞行的。”
歌尽瞥了他一眼。
原来,此番他们逃荒到这里来,原本想着能进城讨一份生计,但现在看来云城是进不去了,于是他们合计着带着孩子离开,听说在云城外还有亲戚可投靠。
只是,那汉子略显得为难了起来,“妻子幼儿,不善路途……”他不好意思的看了歌尽一会,继续道:“这途中病了许久,这亲戚家也有百余里路……可否请大侠,再送一程?”
说着的时候,这厮竟然朝歌尽跪了下去,“我知恩公是个好人,来的时候遭了山贼,承蒙恩公送了一路,还清恩公送佛送到西,起码把生路给走完才是。”
不知怎么的,苏青鸾总是觉得此人说着番话刺耳。
求人办事,还带捆绑的。
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却在这个时候,一直昏迷着的小药转醒了过来,他呆呆的坐在桌面上,看着前面,眨了眨眼,又看向身侧的苏青鸾,下一瞬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忽然张开双手捂着自己的脸。
“你别吐,你别吐……”
苏青鸾蒙圈了一下,又想起自己酒醉时候的德行,不禁有些丢脸,她抓下小药的手,“醒了,酒早醒了,倒是你……”她上下打量了小药一番,神色略带凝重,“发生了什么事?”
想起刚才歌尽的描述,小药不可能只是简单的在溪边清洗就发疯的,定然是……看到了什么。
然而,在苏青鸾这么问的时候,小药却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我被你吐了一身,跑去溪边清洗啊!”他边说着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颈部,只觉得一阵阵酸痛,大呼了出来,“然后,谁从后面把我打晕了?”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我这么……这么可爱的小东西都被人偷袭?”
小药忿忿不平的叫着。
但歌尽却冷冷的盯着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