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知会老管家一声,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
楚怀玉顿了顿脚:“哦,记得把他的嘴堵上,我不想一晚上都听见他的声音。”
抓住了徐嵩,必须等顾云朝回来给他看看才行。
毕竟她刚嫁进国公府,徐嵩就找顾云朝的麻烦,她还因此多了一桩麻烦事。
门房神色有些古怪:“夫人,找个地方关起来就行,还是需要什么拷打……”
“拷打我?”徐嵩伏在地上怒吼了一句,他身上的衣料被粗糙的地面磨损,一部分漏在外面的皮肤已经擦破,看上去狼狈至极。
楚怀玉皱眉,掏了下耳朵,顺手抄起地上的一把干草,塞进徐嵩嘴里,要不是她动作快,已经被徐嵩咬到。
“属狗的。”楚怀玉低骂一声,扭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让宛白打了热水,楚怀玉绕到屏风后,脱掉衣裳踏进浴桶里,洗去今日的一身疲惫。
热气氤氲间,她轻轻闭上双眼,耳边忽然想起顾云廷的话。
——“如果你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一直住在邵国公府。”
华灯初上,暖色的光线从醉白楼的窗子打进来,照在顾云廷脸上。
他眼中闪着复杂的光,似乎掺杂了种期待的情绪。
宛白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楚怀玉阖着眼,唇角轻轻勾着坐在木桶里,好像一脸满足的样子。
宛白抿抿唇,小声问道:“夫人今天很累?要加热水吗?”
楚怀玉敛了敛唇边的笑意:“不用。”
“那奴婢侍候夫人穿衣。”
-
一夜好眠。
早上,楚怀玉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起床梳洗。
“夫人,老管家那边派人来说,昨天你带回来的人已经被关在西边的柴房了,花公子听说了这事儿,一大清早就过去看了。”
楚怀玉擦脸的动作一顿:“没闹出什么事吧?”
宛白摇头:“没出什么动静。”
楚怀玉颔首,早饭喝了一碗莲子粥,往西院的柴房走去。
西院的门大敞着,远远听着没什么动静,走进了,隐隐听见里面传来模糊的呜咽声。
楚怀玉快走了几步,进了院子,见花桀站在柴房外头,满脸嫌弃的神色。
“你说说你,招惹谁不好,偏要找我们小玉玉的麻烦?”
“不长眼。”
“想不开。”
楚怀玉唇角一抽,走到他旁边,顺着他的视线往里看,一看才知道花桀为什么离他这么远。
徐嵩似乎是一夜未眠,眼底全是血丝,嘴唇干裂,上面沾满了灰尘,嘴里塞着她昨夜顺手塞进去的干草,又堵了些废布。
被她拖着走了一段路,徐嵩被路上的碎石划伤了后背,但伤口看上去要更加狰狞,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啃的,血rou都露了出来。
楚怀玉不禁皱眉。
“小玉玉,这人跟你有多大仇恨啊,被放在这样的地方。”花桀掩了掩鼻子,很是嫌弃地说道:“我早上刚来的时候,打开柴房看见好几隻老鼠。”
楚怀玉了然地点点头,接着无辜道:“我也没想到他会被关在这。”
她把这人扔给老管家,老管家把他扔到这样的地方。
想来老人家够记恨徐嵩这人的。
想着老管家外表一直温柔慈爱的模样,没想到遇见仇人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不愧是国公府的人。
“也不是什么大仇。”楚怀玉抿抿唇,目光从徐嵩身上收回,顺便将柴房的门关上:“你够闲的,这种人有什么好看的。”
“我听说你夜半从外面带回来个男人,还以为是谁呢。”花桀撇撇嘴:“早知道是这幅景象,我就不来了。”
楚怀玉知道他是这样爱凑热闹的性格,没接话。
“这么一直关着?”花桀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
“没想好。”楚怀玉实话实说:“我跟他没仇,但是他昨天居然想杀我。”
花桀啧啧两声:“不想活了。”
楚怀玉十分认同:“把他带回来,等他得罪过的人处置。”
另外,她还有一个疑问。
当初顾云朝把永安侯中饱私囊的罪证递上朝堂,皇帝剔除了他的爵位,且将徐家一家人流放边境。
可时隔这么久,楚怀玉居然在京城里见到了徐嵩。
她如果是徐嵩,想办法留在了京城,一定会夹着尾巴做人,然而徐嵩却还有雇佣手下一起来围堵自己的机会。
那他永安侯徐领旗呢?
如果徐领旗在京中潜伏,就能集结过去的势力,说不定会怎么害国公府。
徐嵩被困在国公府,说不定,还能蹲到徐领旗来营救的人。
两人不知不觉走过了花园门口,门口路过一个端盘子的小丫鬟。
楚怀玉扫了盘中的茶壶一眼:“谁在花园?”
小丫鬟行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