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神色还算平静,一时的分离尽管很是不舍,但他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为了整个妖界,也为了让雪觅能真正快乐无忧地长大。
只有旭阳,一个没忍住从飞舟上飞下来,哭着张开双手想要抱过来,然而他到了嘴边那句叔叔不走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妖皇一甩衣袖给送走了,这一个个的,没见雪觅都哭了吗,还不快点走,磨磨蹭蹭的惹崽子更伤心。
所有人当中,唯有龙十七最高兴,皇叔每天很忙,要帮着皇叔协理整个妖界的古溪也很忙,以后雪觅在朝圣城的时候,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反正以后时日长,现在就暂时便宜时渊吧,正好让时渊去哄伤心的小崽子,否则闷闷不乐的模样跟他眼前看着,哄不好他也心疼。
一百岁了,雪觅第一次感受到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句话的意思,在返程的飞舟上,雪觅看着外面漂浮的白云,第无数次地叹气。
惹的时渊一抹灵光朝他脑门上弹了过来:“再叹气,这天都要被你叹穿了。”
雪觅满脸不开心:“叔叔们都走了,乌空空也走了,百里也走了,这个生日过的一点都不好。”
时渊:“之前收礼物笑的那么开心的人是谁。”
雪觅哼了哼:“反正不是我。”
时渊道了一声小无赖就没再搭理他,他不搭理了,小无赖却耐不住地蹭过来了:“渊渊,我们以后不会分离的对不对?”
时渊:“世事无常,以后的事哪怕是神也无法预料。”
雪觅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的身上道:“无法预料那我们努力就是啦,以后你去哪儿都告诉我,我去哪儿也都告诉你,不可以打着为对方好的理由隐瞒,我看那些话本里好多莫名其妙的分离都是可以避免的,比如说,如果哪天妖族真的要跟天帝开战了,你得告诉我,我保证不乱跑给你捣乱,但你得带上我。”
时渊:“带上你做什么,我们在那边打,你在这边哭鼻子?”
雪觅连忙道:“谁哭鼻子了!”
时渊:“你说谁哭鼻子了?”
雪觅死不承认:“反正不是我。”
时渊轻笑:“真成小无赖了?”
飞舟内关于哭鼻子和小无赖这个话题,很是无聊的争论了许久,听得陆染再次无语望天,落灵的朱雀血应当吸收的差不多了,下次还是换落灵跟出来吧,他怕神君的形象在他心里彻底崩塌的连渣都不剩了,虽然现在都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
陆染正在心内感叹的时候,看到下方水域里有一抹蛟龙的虚影,顿时双目一凝,这里不就是那隻叫百里的小蛟龙被拍进海里的地方吗。
陆染想了想,进了飞舟内道:“神君,下方海域似乎有点情况,我想下去看看。”
时渊神识一探,看了眼陆染,一抬手一枚储物器飞到了陆染的手里:“去吧。”
雪觅好奇的左右看了看:“渊渊,你给陆染叔叔了什么啊?”
时渊:“给他储物器,让他给你装宝贝回。”
雪觅惊喜道:“这下面有宝贝?我能去吗?”
时渊:“不能。”
雪觅顿时奄巴了下来,但还是不忘朝陆染叮嘱道:“那陆染叔叔你小心些,宝贝不重要,你要好好的回来啊。”
陆染也是满脸莫名其妙,他难道没有储物器装宝贝吗,不过神君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当着小龙君的面去查看储物器里有什么,只是点头道:“放心,我很快回来。”
雪觅朝着陆染挥了挥手,见陆染飞下了飞舟,忍不住扒着飞舟边往下看,直到彻底看不到陆染的身影这才重新回到飞舟内。
然而陆染说的很快回来,快到又一个百年过去了。
圣灵的镜心亭上,身穿浅蓝色院服的雪觅斜靠在亭檐下,挺翘的鼻梁唇色微红,极白到仿佛能发光一样的肌肤透着一股健康的莹润,如鸦羽一般的密睫微微轻阖,微风轻拂间,衣摆轻垂,带起墨色长发勾动衣衫的缎带,美若画卷。
世人都道小龙君受尽了上苍的偏宠,那些只能远观的旁人所能见到的也只是他背后的家世,只有平日能近身接触到的,才能深刻感受到上苍能偏到什么程度。
这样的绝色容貌日日在眼前晃悠,桂宁觉得自己以后可能再也找不到合心意的鲛女了,鲛族的容貌在众妖族之中算是出了名的得天独厚,然而与眼前的人一比,不过是萤虫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
而这张足以令世人都艳羡的脸,却是雪觅身上最少被提及的地方,因为被人羡慕的地方太多了,多到羡慕不过来。
桂宁看的入神时,一道略显清冷,但明显带着与相熟之人才会有的黏糊尾音道:“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当夜明珠使。”
桂宁默默翻了个白眼:“长得好看还不让看了。”
雪觅睁开眼,朝着桂宁斜睨道:“你以为你多夸我两句,我就能把你摔我灵珠之事翻篇了?”
桂宁顿时语重心长道:“老话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颗灵珠那日会碎,证明它该寿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