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正在自家公司锻炼的世家子弟,近日和一位出身不佳的穷学生交往甚密。有多人曾看见过这位世家子弟和漂亮的穷学生在公司里同进同出,一a一o,毫不避讳地并肩而行,深情对视。
几乎视自己的未婚夫于无物。
那世家子弟和未婚夫是纯粹的商业联姻,双方毫无感情。他们几乎零交流,除了例行公事式的约会以外,什么都没有。
世家子弟一开始对这样的商业联姻表现出了一副来者不拒的态度。一切都顺顺当当地进行,甚至订婚宴就在不久后,请柬也早就发到了各个家族的手中。
但漂亮穷学生却突如其来地出现了。
在穷学生出现之后,这位世家子弟也不谈解除婚约的事情,隻将未婚夫晾在一边,态度含混不清。
他对待漂亮穷学生的态度和未婚夫的态度判若两人,按那些谈论八卦的人描述,这位简直是在‘狠狠地打自己未婚夫的脸’。
很不幸,这位被打脸的未婚夫,就是郁筠。
郁筠也曾经将聊天记录和别人传递得快要包浆了的照片发给周靖言,换来的只有周靖言一句冷淡敷衍的‘只是认识,没有别的意思’。
而周家也似乎在装聋作哑,权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郁筠是个oga,家里也没什么长辈。周家好像吃准了他不会做绝,最多只会私下闹闹。于是,隻任由着流言漫天飞舞,仍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推进着订婚宴。
听着很渣,实际上也的确很渣。
此刻,餐桌上,周靖言按捺不住,率先抬手,将菜单拿了起来。
他将菜单递给郁筠,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开口:“点菜吗?”
郁筠便也不客气地接了过来。他一边翻着菜单,一边随口道:“什么事?”
周靖言又沉默。
郁筠抬头看了他一眼。周靖言一副颇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皱起的眉头一点也没有抚平的意思。
除了保持得十分良好得体的用餐礼仪外,他的背脊却似乎有些怪异的绷直。
要说点什么了吗?
“怎么了?”
见状,郁筠便停下了翻阅菜单的手,目光不闪不避,直直地落在周靖言身上。
“周靖言,你叫我来,是有什么急事吗?”他问。
周靖言乍一看毫无异状。
几乎无时无刻都带着威慑力的臭脸,挑不出错处的坐姿,居高临下的态度,和平时别无二致。
只是……
郁筠打量着,蓦地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微小,但似乎有点意义的细节。
周靖言本应该折成一个漂亮完美的角度的西装领口,似乎多了点褶皱。
这点褶皱像是Jing美工艺品里的一道细看起来很明显的瑕疵,打破了他看起来颇为冷漠禁欲的外壳,凭空生出了几分古怪。
周靖言的嘴唇动了动。
“我们的婚约是纯粹的出于利益。”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中带着和本人十分相符的冷感,“不涉及感情。也不会谈感情,对么。”
虽然是问句,但周靖言的话尾却没有丝毫疑问的意思。
郁筠点了下头。
“没错。”他应道,“怎么了?”
“这件事,你心知肚明,我也心知肚明。”周靖言顿了下,却是又啰里八嗦地说了句毫无意义的话。
什么心知肚明?
郁筠看到周靖言的模样忽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直起了背,眉头皱着,深邃的眉骨在阳光中落下一点很是有压迫力的Yin影。衬得他的眼神更加冷漠,高大的身躯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
空气里好像弥漫起了点龙舌兰的味道。
而后,周靖言就好像没有丝毫转圜余地地开口道——
“所以,我们的婚约,解除吧。”
来了。
郁筠在心里淡淡地想。
他抬眼,身子往后一靠,目光不闪不避地望向周靖言,平静地反问道:“理由?”
“因为这样的婚姻是低廉的。”周靖言不疾不徐,似乎有理有据,“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一潭死水,毫无意义。”
郁筠看着他,眼神平静,什么话都没有说。
没听到拒绝,周靖言便好像被鼓励到似的,继续说道:“我认为,这是不公平,也不合适的。”
“郁筠,也许你无法明白。”他的表情微微松了松,那冷漠的、不近人情的模样短暂地消退了些许。
郁筠从来没有看过周靖言这样。
用一句不恰当的词形容,好像他沉寂20多年的心臟忽然又开始跳动。
有什么无比美好的东西,光是想一想,就能让他收获久违的快乐。
如果是作为朋友,郁筠会真诚地表示祝福。
但作为他的未婚夫,也许还要加个‘前’字,看到周靖言对其他人露出这样的表情,郁筠隻觉得无语又可笑。
“我有了我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