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竹音,有意向和明盛进行合作的公司有好几个。郁筠并不想和许多人共享这项技术,向明盛提出了签订独家供应合同的请求。
但明盛却表现出了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态度暧昧难明。
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一直拖着郁筠,始终没有明确的答覆。
今天下午,郁筠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就是让这件悬而未决的事情,彻底落地。
事实证明,虽然被周靖言背刺,郁筠引以为傲的工作水平仍然没有失准。
他在会议室里和对方那位Jing明油滑的副总你来我往地交锋了好几轮。最终,在时间结束之前,那位副总出门接了个电话后,终于让了步。
“郁总,竹音的诚意我们已经感受到了。”那位姓杨的副总说道,“我们这边可以考虑和您签订专属供应合同,具体事宜,我们瞿总亲自来约时间与您谈,可以吗?”
“行,”郁筠也淡淡地笑了笑,“辛苦杨总。”
“晚上不知道郁总有没有时间赏脸来吃顿饭。”负责人笑道,走流程似的提出了早就心照不宣的邀请。
“没问题。”郁筠颔首,道。
晚上又是西餐厅,只不过不再是中午的那一烛光乐曲,如出一辙的小提琴声。
杨副总开了瓶桃红香槟,度数不低。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看着郁筠始终面不改色地跟着,忍不住讚叹了一句:“郁总好酒量。”
他也算是个比较英俊的alpha,虽然比起宋呈越和周靖言而言差了一个檔次。但30岁出头,看起来模样儒雅,举止得体,也算是个比较优秀的alpha。
此刻灯光摇曳,他落在郁筠身上的神情也是欣赏之中夹杂着些并不冒犯的、稍带欲望的表情。
“我很佩服您。”他举杯,微笑着说,淡粉的酒ye在杯中晃动,“这样的性别桎梏下……居然如此优秀。”
杨副总压低了点声音,也许这是他自认为很有魅力的模样。
郁筠没有笑。
他Jing致冷淡的面容在微微晃动的灯光下显得愈发疏离。微微抬了下眼,他对杨副总的论调不表示反对,但也没有讚同。
杨副总微妙地感觉到了郁筠对这个话题的不虞。
于是他为了缓解尴尬似的笑了笑,巧妙地转换了一个方向:“这家店的鹅肝很不错,郁总,您可以尝试一下。”
“谢谢杨总的推荐。”郁筠颔首,语气平淡。
而后杨副总似乎是有些知趣地,再也没有提起过类似的话题。
郁筠被江扬接走的时候,天色早已黑了个透彻。
他没让江扬扶着,隻独自坐进了车里,在关上车门,车窗摇上去之后,才仰头靠在了椅背的靠枕上。
他的酒量很好,但今天这位杨副总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半是以社交礼仪为胁迫地让他喝了不少。
一晚上喝下来,郁筠也控制不住地有了些眩晕的感觉。
车内的顶灯晃得他有些眼花。郁筠用手背盖住眼睛,低声道:“江扬,关灯。”
“好,好的。”江扬忙不迭地将灯按掉了。
车内陷入了一片昏暗,外界微弱的灯光若有若无地映出了他泛起了些薄红的侧脸。
郁筠原本的唇色很浅,甚至有些苍白。但因为喝了酒,此刻也变得红润起来,给他看起来冰冰凉凉的面上添了点有生机的颜色。
空调的温度渐渐地稳定了下来,但似乎又低了一点。淡得似乎闻不见的气味在车内弥漫着,但江扬是beta,隻毫无所觉地在驾驶座上开车。
郁筠有些微的烦躁。
正如杨副总话里暗示的那样,他是个从长相到生理构造都完美符合特征的oga,信息素等级还是a+。
但郁筠却的的确确不太符合某些人关于oga的认知。
从记事起,他就是这副模样——冷静、自製,孤僻又有些不近人情。
他能够让自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Jing密地执行自己为自己设定的程度,达成目标。
一直以来,郁筠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很好,几乎只能让同龄人闻到车尾气。
大学读的是国内的2,甚至还没毕业时就从他的妈妈郁笙手中,被迫接手了自家公司竹音。
并且,在一片唱衰声中,他不带任何感情地控制好了学业和公司的问题,顺利毕业,且将公司的规模维持,并在五年内逐步使其壮大。
郁筠常常作为长辈教育同辈时一支趁手的武器。
他们喜欢说:“你看看人家郁筠。”,又或者说“你要是能有郁筠一半的能力。”听起来很真诚,但这讚美和羡慕最多只有一半出于真心。
因为在痛心疾首地教育完孩子后,还会半是唏嘘半是庆幸地感慨一句:“可惜了,是个oga。”
‘可惜’是个‘oga’。
按照他的身份背景,他应当被娇养在家,做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柔软美丽的小少爷。
然后在抑製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