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他战战兢兢地开口,“一会,一会我们还有一场会议……”
周靖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系统。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半晌开口:“行。”
他似乎是不敢瞪郁筠,隻泄愤似的狠狠扫了眼陈书烨和宋呈越,还有无辜被卷入的杨正琦。
然后,他转身就走。
只不过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看着周靖言离开,郁筠回头,对杨正琦说:“抱歉,杨总,让您看笑话了。”
“没事没事。”杨正琦笑,摆手道,“郁总放心,我不会到处说这件事的。”
“这样的话,那就谢谢您了。”郁筠颔首。
他还站在原地,身形修长,仪态丝毫不乱。
“我们的车就在这里。”他指了指旁边一辆白色的宾利,“杨总,那我们就先失陪了。”
“一路顺风。”杨正琦摆了摆手,豁达地道。
郁筠和陈书烨一起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随着车门“砰”地合上,郁筠突然急促地呼出了一口气,说:“陈助,挡光。”
“好,好。”陈书烨忙不迭地将挡光玻璃摇了上来,却只见靠在座椅上的郁筠脸颊上已经泛起了不正常的红。
他的肤色苍白,在昏暗车灯下,绯红的脸颊和肌肤一起映出了几分朦胧的、病态又脆弱的感觉。
此刻郁筠的手在发抖,他几乎使不上力气地试图掏自己西装外套的口袋,但努力了几下,却都没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抑製剂。”他喘了口气,“陈书烨,抑製剂!”
陈书烨这个有些迟钝的beta这才反应了过来,也不顾逾矩,立刻从老板的口袋里翻出了两管试剂。
深蓝色的ye体在管中微微晃荡,泛着晶莹的光。郁筠动作很是粗暴地打开卡扣,将弹出的针头狠狠地插在了腺体上。
很疼。
但他毫不在意,因为陌生的、令人手脚发软头皮发麻的诡异快/感正从身体的四面八方涌来。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类似的感觉。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不断地缩紧,将他包裹在内,不断挤压,让他困死在这热气蒸腾的牢笼之中。
郁筠颤抖着手将ye体缓缓推入。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那失准的理性思维方式,以及汹涌的本能情欲总能让他感受到难以言喻的恐惧。
是oga的本能和他试图始终保持理智的本能在一起互相纠缠撕扯,让他痛苦不堪,比针扎疼一千一万倍。
冰凉的ye体在腺体中扩散,冷意从脊椎处攀爬而上,缓慢地来到大脑,又向下蔓延至全身。
因为alpha信息素而带来的不安和燥热,就在这冰凉之中一点点地消弭于无形。
但郁筠已经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刘海令人不适地黏在额上,西装下的衬衫也不舒服地贴着身体。
他刚刚差点进入发/情/期,现在身体还处于虚脱之中,敏感得一点细微的触碰都能让他惊跳起来。
也正因为如此,此时粘着肩背胸腹,让他感到像被泼了一身的黏ye,又chaoshi又难受。
他靠着椅背缓了会神。
陈书烨知趣地没有打扰他,隻安安静静地等着他恢復到平时冷静理智的模样。
郁筠理了下刘海,缓缓坐正。
“走吧。”他说。
声音仍旧是哑的。
陈书烨胆战心惊地瞥了眼自己的老板。只见他的面色恢復如常,坐姿端正,仪态无可挑剔,只有眼尾和鼻尖的微红,隐隐地暗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涩气呢。
但陈书烨很有分寸地选择了闭嘴。她发动汽车,刚准备从车库离开时,副驾那边的窗户就被敲了两下。
笃、笃。
很礼貌的节奏和声音,像是不轻不重的试探。
“请问是哪位?”陈书烨很有眼力见地开口。
“是我,陈助。”
宋呈越的声音传来。
陈书烨看到一旁的郁筠眼睛蓦地睁了睁。
还没等她问宋呈越的来由,这人就主动开了口。
“郁总,打扰一下您。”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杨总好像很生我的气,自己走了。这边离公司有些远,请问您是否……”
我的天,搭便车的?
陈书烨惊呆。
她觉得老板应该会拒绝。毕竟他展现在人前的样子一向都是冷酷得没有个人感情的模样。现在这幅样子,他恐怕不太想让别人见到……
“上车。”
但郁筠却突然开口。
陈书烨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郁筠一眼。郁筠有些不耐地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啊,好的,真的没事吗……”宋呈越本人似乎都有些惊讶于郁筠答应的速度,惶恐地问道。
“让你上车就上车,别废话。”郁筠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