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走过巷子,看见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从他家出来,两个人走了一个对脸,等对方转弯后,王诚拔腿就往家跑,正好看见他娘愁苦兮兮的坐在院子里。
院子的石桌上摆着几个红纸包,是桃酥点心之类的东西。
王妈妈一看他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抓着他胳膊道:“诚儿,你说我们怎么办?二太太怎么就这样了?”
乔氏做了常三爷的外室,被那位常三爷撺掇了几句:“到底是你身上掉下来的rou,那位虽然是前皇后娘娘,可到底也没有夺人家女儿的道理……”
乔氏先前想着明鸾当日在客栈里头看自己的眼神,直摇头喃喃:“我不敢。”
后来常三爷来的勤了,说得多了,她也有点动摇了,不过那时候明鸾还在西山行宫,她想摸也摸不着,就只能扒住王妈妈,时不时打发人来问王妈妈几句,更有甚者,想让王妈妈再回去伺候她。
王妈妈好不容易脱了奴籍,再说身上还背负使命,怎么可能答应她这种要求,只说如今在外头走动,得空去乔氏跟前请安,好歹将乔氏的要求支应了过去。
赵明澜一计不成,之前那三人犹如rou包子打狗一去无回,而赵王爷出马已经将人带回了京城,赵明澜连忙再派人去找那三人,谁知竟是一丝儿踪影也没有了,沿路问了许多人,没有一个说见过他们的。
赵明澜这才害怕了,唯恐赵王知道了自己的主意,忍着恐惧去告诉了父亲。
赵鹤轩不想他竟然好色到这个程度,当即一巴掌甩了过去:“家里这么多丫头,你祖母还给你两个,你才多大年纪,不思上进,竟想这些个下三滥的玩意!”
赵明澜捂着腮帮子道:“爹,儿子真的知道错了,儿子就是怕坏了爹的事,只要那三个人不是犯在赵王的手里,那管他们去死。”
赵鹤轩道:“那三个人的家眷可看好了?”
赵明澜点头:“都叫人看着,没有丝毫异样。”
赵鹤轩道:“你也忒小巧静安皇后跟赵王了,他们身边的人手可不是好惹的。罢了,少不得舍了我的老脸去找找关系,打听打听。”
他这么说,其实还是因为没有将明鸾看得太重。
一个差点没入教司坊的罪臣之女,静安皇后收养了,也就那样罢了,难不成还要上赵家族谱?那才是笑话呢。
在赵鹤轩看来,哪怕这件事翻腾出来,也是小儿之间见色起意,算不得什么大事。
赵鹤轩都没有婉转,直接找到了许侍郎家,当天就见到了许言嘉。
当然,他问话也是带了技巧的,没有直来直去,而是问许言嘉,这一路往西山行宫,可有什么不妥当不顺利的地方么?
许言嘉装傻:“什么是不妥当不顺利?”
许侍郎骂了他一句:“赵大人问话你好好回答就是!”
赵鹤轩当然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在许言嘉“懵懂”的眼神之中,暗骂了赵明澜一顿,硬着头皮解释道:“听说往西山行宫这一路颇有些个不太平,想问问你们可遇到什么人之类的。”
许言嘉道:“这倒是没有。”
话虽这么说,神情却颇有些迟疑。
赵鹤轩心中一紧,忙问:“贤侄可有什么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许言嘉有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挠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路上好像下过一场雨,听说有一处往西山那边的近路山道被冲垮了,造成了山体滑坡,不过我们一向都是走官道的,没什么事,一路畅通无阻。”
赵鹤轩:“山体滑坡?这怎么没听说?”
许言嘉道:“我也只是听说,其实我们过去的时候压根没见着雨水,就是地上chaoshi而已,所谓山体滑坡大概也只是那些想赶近路的人遇到了吧,谁知道呢。”
谁知赵鹤轩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贤侄到底是听谁说的山体滑坡的事呢?”
许言嘉眼神里头都是“您为何打破砂锅问到底”,就很努力的想想想:“哦,我想起来来了,王爷每次出行,都是要派人提前探路的,近路虽然不走,可总要去查看一二,免得有人设伏……”
他一边说一边露出一幅“这种事您应该知道了”的神情,赵鹤轩脸上神色一顿,连忙笑着点头:“是应该如此。”
说完看了许侍郎一眼。
许侍郎咳嗽一声:“赵大人乃是关心王爷,才有此一问,你莫要多心,也不要在外头乱说,明白吗?”
许言嘉自然要道:“明白的。”
许侍郎这才将他打发走了,转头跟赵鹤轩说起话来。
许言嘉走到外头,待要偷听几句,却见父亲的小厮正虎视眈眈的看了自己,他呵呵一笑,抬脚慢慢步下台阶。
赵鹤轩走到外头,神清气爽,直到看见小儿子才冷冷哼了一声,一撩袍子踩着他的背上了马车。
赵明澜待亲爹上了马车,马上起身,背着一个偌大的脚印也不嫌丢人,跟着上去就道:“父亲……”
听赵鹤轩说完,赵明澜忙道:“儿子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