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明鸾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跟赵睿之和平共处的一日。
只是这种美好的时光就像做梦一样短暂,很快赵睿之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起来,瞪她一眼最后自己走了。
明鸾撇撇嘴,对小路子说:“还当他今天吃错了药转性了呢?没想到没吃错啊。”
她又问小路子:“你说赵王让人提醒董侍郎薄太后跟文帝的事是为何呢?”
“皇上听在心里,岂不是更忌惮我们?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小路子笑:“皇上是明君,怎么会忌惮我们?”
明鸾定定的看着他,然后指着门口:“你也给我出去。”
小路子笑容可掬,躬身道:“姑娘只管好好的预备成亲的事,然后做个欢欢喜喜的新嫁娘就好了。”
明鸾觉得自己的确也不擅长搞这种心机,她也不是不想学,但就是脑子里头很直了,不会拐弯。
然而就像小路子安慰她的,他说:“娘娘跟王爷就是喜欢姑娘这样的。”
这话其实安慰的效果不明显。
董侍郎的门客叫董礼之,因为跟董侍郎同姓所以才厚着脸做了门客,如今在董府里头谋一份闲差事做做,勉强养着家小。
董礼之跟陈铮是同乡,陈铮早年出息是比董礼之大,后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陈铮提前养老,虽然不缺钱,但京中能看得起他的人没有几个。
董礼之自我感觉比陈铮强的多——他觉得他在董府还是能实现自我价值的。
然而陈铮么,就完全不创造价值,所以被董礼之给鄙夷了。
陈铮越董礼之喝酒。
这酒该喝,因为赵王成亲,要用到礼部。
董侍郎的外甥再死,那也是因为淑妃的命令才死的,再能赖,顶多赖到静安皇后头上,要是想赖到赵王头上就有点过分了,赵王在当初的事件里头就完全是个受害者么。
所以董礼之就赴约了,赴约后董礼之先问了陈铮最近如何?
陈铮苦笑道:“厚颜无耻的上门自荐,这都过去几日了,连王爷的面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如今该怎么下手,你说这婚姻大事,怎么府里就没个动静儿似的。”
董礼之也听了些流言的,知道这婚事虽然是太后赐婚,但其中猫腻不小,因为太后赐婚之前,宫里不顾新年避讳,直接处置了许多人,听说拉尸首的车一车都拉七八人,从天黑拉到天明才拉完。
董礼之还安慰他:“你早就应该上门去了,你是长史,那府里论起来,王爷是老大,你就是老二,顶多敬重一下那个宦官就是了,其他人还有能叫你放眼里的?可你看看你现在混的,怎么还连我都不如了呢?”
陈铮道:“罢了,不说这个。希望王爷日后去了封地,我能有一番建树吧,好歹有个用武之地,也好过在京中这样蹉跎一辈子。”
董礼之心里觉得陈铮在做梦。
他为了礼貌没有打断他的美梦,谁知陈铮这梦却越坐越大起来:“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一起念书的时候,读道汉书中记载薄太后跟文帝少时么?其实那时候我们最钦佩的不是文帝,而是薄太后啊,正是因为薄太后的隐忍宽宏,这才保住了文帝性命,乃至后来文帝被众臣工拥立,始有文景之治的大汉兴盛景象啊!”
董礼之心里一个“我屮艸芔茻”!
他是真没想到,陈铮这梦做的这么大,当即就怒了!
要是真那样,陈铮岂不是一跃成为天子近臣?
而到时候的他姓董的呢?恐怕不等赵王想起来收拾董侍郎,就有为了要讨好静安皇后,而直接对董侍郎弹劾的御史臣工了!
董礼之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人间清醒。
结束之后脸色异常难看的、脚步匆匆都不待回头的就提着衣摆上了马车,然后慌不迭的叫人快走。
董侍郎听了董礼之的话,眉头紧蹙。
董礼之更是着急,就仿佛赵王次日就要被众位臣工拥立一样,急切地道:“大人,您是今上的臣子,理当为今上着想,若是此事没有端倪还罢了,可眼下咱们既然抢占先机知道了,就该联合宫里的淑妃娘娘,拦着不叫静安皇后去封地啊!您生淑妃娘娘的气不假,她也的确过分,可是淑妃娘娘育有一子一女,除了中宫皇后,她已然是皇上后宫最尊贵的嫔妃了!若是重鸣皇子将来有幸得继大位,您也要为咱们府里其他的几位公子姑娘想一想啊。”
董侍郎点了点头:“礼之言之有理啊。”
他心里早就反对静安皇后跟随去封地,是太后疼爱孙子,坚持这样,所以皇帝才也没直接拒绝。
董侍郎让妻子趁着上元节进宫的机会,把话跟淑妃说透彻了。
淑妃深以为然:“本宫早就知道他们狼子野心,不会对帝位善罢甘休了,那女人惯会装腔作势,表面上装的对权势不屑一顾,可实际上么,还不是紧紧抓着不放手?每次进宫都没有好事,还有那个病秧子,早就该死了!去了封地,直接病死才好!”
董侍郎的妻子吓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