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痛哭失声:“你叫我怎么办?难道你也要我去死么?”
明鸾:“有你做的那些事在前头,你以为我还会对你有什么同情怜悯不成。”
她冷冷地笑着,神情里头带出几分讥诮:“我其实也盼着你能再生一个孩子的,因为我想知道,你对那个孩子又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如果是个男孩子,你会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吗?如果是个女孩子,你是不是也像对待我一样去对待她?如果她不能为你创造价值了,你是像对待我一样也将她卖了呢,还是仍旧如珠似玉的对待着?”
“可是,你也要知道,你再生的孩子,再如珠似玉的对待,再看的跟眼珠子一样,我也是赵王妃了,”她伸出手,在阳光下看着自己的指甲,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恨意涌上心头,那是无法发泄出来的愤懑,是知道她说的再狠,也只是过过嘴瘾的软弱,“我能做的事,我想做的事,你是不是也好奇,我会做到什么地步呢?我们可以一起试试。”
她的话将乔氏吓住了。
乔氏几乎瘫软在地上,摇着头道:“我错了,你不要这样!”
“我以后都听你的,你想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对了,你是赵王妃了,我不能给你丢人,我可以去乡下,或者去王爷的皇庄里头,我只求留一条性命……”
“常三爷呢?你不要了?”
乔氏摇着头:“不要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只是想找个依靠而已,他根本不是什么良人。”
明鸾在心里冷笑:“你跟徐二老爷和离了,想要再嫁人无可厚非,但你受人蛊惑,竟然还想将我拉下水,是可忍孰不可忍。”
乔氏连忙道:“常三爷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心里也一直防备着他呢。明鸾,娘真的知道错了,你以后也别说那种死啊活啊的话了,好不好?你难道忘了地龙翻滚的时候我们一起共患难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劫后余生,虽然经历了困难,感情却那么好。”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明鸾就想起来自己三番五次被她打倒的事实!
气急败坏地道:“你若是真知错,就留在这里不要再走了,我会安排你以后的生活。”
“可我,”乔氏连忙道,“可我还有些私房,要是我不回去,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明鸾道:“那些钱你不要再想了,以后的我会给你。”
乔氏又是放心又是心疼地计较:“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了,手心朝上跟男人要钱的日子娘可是过够了。”
明鸾不想跟她再多说:“你想好了没有?要么现在留下,要么离开,此生再不复相见,我不会认你。”
乔氏却对她做赵王妃并不太有信心:“赵王爷之前不喜欢你大姐姐,你觉得他现在喜欢你么?”
明鸾简直要被她气死:“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乔氏这时候却露出固执的一面:“你让我想想。”
明鸾则转头就走,吩咐人若是乔氏留下,就安排她住在王府客院里头,如果乔氏走了,以后都不许她进门。
赵睿之好奇么,就过来听墙角,结果听见江小明冷酷无情的一番话,登时啧啧称奇。
正打算追上去奚落她几句,谁知才跟着她进了她的院子,就听见她叫人都出来的话,然后自己在屋里放声大哭起来。
赵睿之:“……唉,以为不怂了,原来还是只过过嘴瘾。”
“这傻孩子。”他想了想,摇着头走了。
石森:“王爷,您做什么去?”
赵睿之:“你也傻了?我当然是回去,未婚男女在成亲前不得见面你不晓得么?”
石森:“可姑娘哭着,您不哄哄?”
赵睿之:“不哄。没兴趣,本王也不会哄人。”
石森觉得自己可以预感到王爷的二婚生活可能不会那么幸福了。
赵睿之想起乔氏问明鸾的那个问题,明鸾没有直接回答,他心里还是比较介意的。
他都已经忘了徐颂贤的模样了。
徐颂贤此人,不知道被徐家人怎么教导的,自私狠毒,在她眼里,别人的性命都不值一提,而对于自己,哪怕一片指甲,哪怕一根头发,都那么重要。
他想起自己大婚后进宫跟父亲告状,父亲说的话:“如果她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么你娶了她,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因为你受了苦,世间就有一个男人不会为娶她而受害了。”
赵睿之那时候拗不过先帝,只能心里想:“别人都是为民除害,我这是为民‘娶’害了。”
那场婚事,在徐颂贤的算计中进行,他全程都没有参与感,身为皇子,身为病秧子的无奈深入骨髓,被迫娶一个不喜欢的恶毒女人已经不算什么了。
可是,他也着实没有预料到,徐颂贤的野心那么大,竟厉害到敢于去算计皇帝。
到今天为止,徐颂贤当初在宫里所发生的事,众人也没有谁能说的齐全的,只是那隐隐露出来的冰山一角已经足够叫赵睿之来揣测琢磨了。
除夕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