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本来很害怕的,但听着这兄弟俩的对话,不知怎么脸上表情渐渐放松,专注吃瓜,果然就听赵睿之不负众望的道:“你想多了,本王是怕你这伤口不包扎起来的话,没等进宫就痊愈了。”
最后安郡王是被那些怕死的随从们给抬着马腿抬走了的。
安郡王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一向得意的骑术在京城竟然施展不开不说,还成了他受辱的牢笼,他下不来马,到了皇宫门口才被众人给放下。
“我要气死了,你们都给我等着!他赵睿之有什么了不起,你们怕死,老子不怕死!”
安郡王骂骂咧咧的骂了一路。
进宫看见亲爹就开始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也不嫌丢人,嚎啕着喊:“爹,你可要为儿子做主!”
他这种泼妇的架势一出来,皇上的心腹太监连忙叫着底下伺候的赶紧离开,好留出空间给这一对父子“叙旧”。
皇上扔了一块帕子给他,皱眉道:“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这身上怎么回事?”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皇帝站起来缓步下御座,亲自给他抹了抹眼泪。
安郡王猛然得到暌违许久的“父爱”,整个人灵魂都升华了,顿时返老还童的开始号丧:“都是赵睿之干的,我看他迎亲,上前跟他打声招呼,没想到他一反手就把我给划伤了,要不是儿子躲的快,今日都不能睁着眼看到爹了!”
皇帝皱眉,坐回御座,问他:“你怎么跟他打的招呼?”
安郡王神情一顿,用更大的声音继续哭嚎:“凭啥赵睿之命那么好,他爹活着,他欺负我,他爹都死了,我爹成了皇帝,我还受他欺负啊!”
“凭啥啊?!”
皇帝眉头使劲跳了跳。
这个儿子虽然勇猛有余,但不讨他欢喜的地方还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存疑,而是他就是三岁小孩都不如的智商!
这种一听就有猫腻的话,皇帝简直可太懂了,这把戏,他自己两岁的时候就不玩了。
他直接将安郡王留在宫里,又召见了御医,看了看安郡王的皮rou伤,反正虽然看着挺吓人,但就如赵睿之所说,也确实是快要痊愈了。
皇上又过问了一句赵王亲事,太监卢勇仁忙过来禀报:“皇上,安郡王跟赵王爷说的话除了他们二人,没有其他人听见。赵王爷听完郡王爷的话才拔剑的。如今花轿已经到了赵王府正门,正下轿子呢。”
皇上点头,最晚明天早上赵睿之进宫谢恩,他也就知道了,现在实在不想跟安郡王生气。
既然知道了婚事进程,皇上就安排卢勇仁去传圣旨。
明鸾下轿子的时候,赵睿之没有用箭射,而只用脚踢了一下轿子,等她下来,还伸手扶了她一把,在漫天鞭炮声中问她:“刚才有没有吓到?”
明鸾听成他问自己瓶子有没有碎掉,于是把瓶子递给他,示意他自己看。
赵睿之:“……,自己抱好。”
明鸾在盖头下翻了个白眼,她现在面对赵睿之的时候自然多了,因为直到自己面对的是个深井冰,所以不用常理来推断他的行为,也不用常理来领会他的意图,总之,就是不care。
两个人拜了天地之后,又拜见上首的静安皇后,再接着是夫妻对拜,才拜完,刚入了洞房,掀开盖头,皇上的圣旨也来了。
众人又纷纷跪拜接旨。
静安皇后在最前头,一对新婚夫妇分别跪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剩下才是其他人。
卢勇仁也没故意耽搁,直接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赵王颖才具备,俊秀笃学,受兹青社。朕承祖考,维稽古建尔国家,封于辽东,世为籓辅,今封赵王为辽王。又,江氏淑女明鸾出身名门,品行贤淑,容姿摄人,封为辽王妃……钦此。”
卢勇仁念完之后就双手捧着圣旨交给赵睿之,然后对着静安皇后行礼:“恭喜娘娘!”
又恭喜赵睿之。
明鸾还没回神呢,见赵睿之手里拿着圣旨,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接了过来。
见卢勇仁的目光看过来,赵睿之笑着接口道:“来,你也沾沾皇气。”
明鸾这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不过不可讳言,她心里还是高兴的,辽王妃听起来比胶东王妃好听,不知怎么回事,她一听到胶东王妃这四个字,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东阿阿胶来……
辽王,一听就是干大事的人的名号。
火烧火燎,火急火燎,了如指掌,了如观火,这都不错,很适合新津辽王。
才想着,就听赵睿之道:“你傻兮兮的在笑什么?”
明鸾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展自己果然笑了。
静安皇后道:“你去前厅中走一圈,敬酒三杯就回去吧。”
明鸾连忙问:“娘,这圣旨?”
静安皇后:“交给我,放到正堂那边,还要着人看好。”
赵睿之看着明鸾道:“你回去之后早点休息,明儿且还有的忙呢。”
明鸾问他:“那我还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