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觉得自己是很擅长安慰自己的,没有人疼爱的时候,可不就是要自己多爱自己,多安慰自己?
可心里还是乱糟糟的,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受,应该没有那么愤怒,也应该没有太多的悲伤,毕竟更糟糕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今天这事儿跟那些事儿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越往外走,感觉她的心一直在往下坠,不明白那种头从骨子里头透出来的恐慌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那么爱他,也根本不在乎他。”她在心里将这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了不知道多少遍,感觉已经将自己安慰好了,谁知道上马车的时候一个踉跄,胳膊肘一下子磕到了车辕上,顿时一阵钻心眼的疼痛。
明鸾一走,留下的房屋里头众人都没有出声,一时整个院落都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情绪。
好些人平生见过的大人物也就是眼前这位王爷了,现在王爷跟王妃闹掰了,他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尤其是王爷看上去不好惹,王妃更不好惹的样子。
赵睿之一直在屋里踱步,拧着眉头沉思,一会儿喊石森来,一脚踢过去:“狗奴才,谁告诉王妃的?”
石森不敢躲,这一脚是挨结实了,低头哈腰的连连认错:“王爷息怒,此事奴婢们真不知道。许是……”
他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赵睿之问:“许是什么?”
石森忙道:“许是外头们侍卫调笑乱说,叫王妃听见了。”
赵睿之深吸一口气:“你去叫人,把静安师太那边的门关了,赶在王妃回去之前,别叫她去告状,明白吗?”
石森:“是,小的这就去办。”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赵睿之:“来来来,继续欣赏歌舞。”
众人这才跟着松一口气:“原来王爷刚才那样不是在担心王妃生气,而是在害怕王妃回去找静安师太告状呀!”
众人都跟着安心了。
夫妻么,床头打架床尾和,只要没有长辈们拉偏架,和好也不过就一顿饭的功夫。
其中一位官员心有戚戚,把自己家的丑事儿也说了出来:“家里娶的那位正妻,乃是我母亲的甥女,自幼就抚养在膝下,疼爱的比我这个亲儿子还过分,结果现在一有点点事,就来训我,简直不分青红皂白,都成了我的错了!”
赵睿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接下来却对这位官员青眼相看。
引得在座的男人们都对王爷同情了起来。
这世上的事儿,还有什么比婆婆向着儿媳妇更叫人无语的呢?
这简直就是一个反人类的现象,但竟然又还事实存在着。
秋桃姑娘一舞完毕,偎依到赵睿之身旁,娇滴滴的说:“王爷,王妃那里要不奴奴去请个罪吧,也好早让王妃消气。”
赵睿之虽然神色恢复了从前,但是心里如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做势沉思了一会儿,而后生硬地说道:“不用了。”
石森好一会儿跑回来,凑到赵睿之身边:“王爷,静安师太正在清修,说不见客,小的又吩咐了两个侍卫守在那里,一旦王妃过去,就请她回去。”
赵睿之不满:“她还没到家?”
“这……”石森为难,“小的还不清楚。”
赵睿之:“滚吧。”
石森这才连忙退出去,脸上一副哀怨非常的模样。
秋桃看见了他,心里想着或许可以从这个太监总管身上做做文章。
王爷的心情显然不好,这时候她若是加把火,没准自己真能进了王府后宅,从此一飞升天,不过这火怎么加,她却须得小心些,省得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火没加好,万一再把之前的那点火星子也给闷灭了就不好了。
因此在心里转了几个弯儿,叫了一旁的妹妹过来伺候,自己便借口更衣起身出来了。
等她走到廊下果然见那位王府的石总管正坐在台阶上揉着腿。
她笑了笑,吩咐贴身的丫头去屋里拿药油,等丫头火速拿来,这才施施然的走到石森的身边,蹲下身,将手里的药油拿出来伸到他面前。
石森假笑:“姑娘这是?”
秋桃叹了口气:“大家都是伺候人的,我跟公公也不过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而已。”
又道:“我们跳舞唱歌的经常会扭伤了或者摔伤擦伤的,这药油可是请人独家配来的,十分管用,我看见公公刚才被王爷踢了一脚,那一脚可不轻,您抹上药油,省得日后走路都酸痛。”
石森连忙推辞:“姑娘的东西都是好的,都是矜贵的,小人可怎么敢用哟,腿没事的,我是皮糙rou厚,很耐打的。”
秋桃:“唉,公公怎么可以妄自菲薄?我们每个人难道谁不是爹生娘养的?谁又有皮糙rou厚的那一说法呢?”
这话说的,简直说到了石总管的心里,可不是么?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盼着王妃告状成功,让静安师太狠狠的暴揍王爷一顿。非如此不能消他的心头之恨呐。
石总管双手逐渐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