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跳舞是一种艺术!
不光秋桃有点懵,其实就是其他人也有点懵了。
但石森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敞亮:“王妃说的对。”
万不得已,刚才被嫌弃的扇子又叫明鸾拿在了手里,挡了挡忍不住的笑。
赵睿之心里腹诽:你有本事别拿扇子啊。
还有石森这王八蛋,跟了自己这么久,竟不知道他是个这么谄媚的货。
明鸾:“冒昧问一句,姑娘今年多大了?”
秋桃道:“十八。”
这也是她着急上门的缘故,再最多两年,到了双十年华,她就是老姑娘了,行情下跌,到时候不是她挑客人,是客人挑她。
想到这里,秋桃刚才放松下来的身形顿时又紧绷了起来。
她心里对这位小王妃也骤然起了防备,这才进来不过一刻钟,她就被对方迷惑了,放松了心态,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对方的厉害才真正是杀人于无形。
明鸾要是知道她这么想自己,一定好好谢谢她。
她是真考虑了一下秋桃的未来:“一年一百两,这样的话,你还能赚几年这样的钱呢?要是辽东家家户户每人每年都能赚这个数,那么辽东可是真富庶了吧?”
她后头的话是看向了石森。
石森忙躬身道:“王妃娘娘心怀大爱,奴才们拍马难及,如今辽东民众人数也五十万数,虽有达官富户,但平均到每家每户,每个人岁入不足五千钱。”也就是一个人收入不足五两银子。
“那秋桃姑娘的收入还真不算少了,一个人能顶二十个人了。”
秋桃一听这话,再无夸耀之心,浑身汗毛直竖:“王妃娘娘,奴婢也就这一二年还可以,往后的几十年却要无着落。”
明鸾点头:“所以姑娘来这里,是想为自己往后的几十年要个着落么?”
那是当然啊!要不她来这里一趟做什么?
可现在众目睽睽之心,她这个头怎么也点不下去了。
她一个人一年的收入顶二十个人,也是顶一个人寻常二十年的收入啊,这种收入水平,叫她怎么能再哭穷?
明鸾看她脸涨得通红,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姑娘此行有别的事情?”
秋桃瞬间回神:“啊?是,是。”
“奴婢是真的,真的心仪王爷。”
“心仪王爷?”明鸾疑惑,“王爷对你好么?”
秋桃:这……,在王妃面前该说好,还是不好?
她就迟疑的点了下头。
看着她这不慎情愿的样子,明鸾觉得自己又想笑了,当然笑是不对的,不礼貌。
“所谓的好,是待你客气温柔,还是给你花钱呢?如果是后者,花了多少钱,姑娘才会以为那是对你好?”
她问完不待秋桃回答,就看向石森:“王爷在秋桃姑娘身上花了多少银子啦?”
石森:“娘娘,加起来也有百十两了。”
秋桃惊:“哪有这么多?”
“噗!”这次是明鸾,扇子实在来不及拿,只能用袖子挡住脸。
石森跟秋桃辩驳:“光那宅子就八十多两。”
秋桃:“可是地契没在我这里!”
明鸾点了点头:“照这么说,王爷是有点小气。”
她伸手,小路子从旁帮忙打开箱子,明鸾目光在箱子里头的金锭上掠过,拿了两只银元宝出来轻轻搁到桌子上,这就是一百两。
带着王府印记的元宝散发着金钱的光辉。
秋桃的心跳了起来。
明鸾又拿出两只元宝。
秋桃在想,自己进王府,以后要在王妃手下,王爷再宠爱自己,难不成能越过太后赐婚的王妃去?
三百两,六只元宝。
秋桃:不行,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其实之前自己说年收入一百两,是有点吹了,这些钱,不吃不喝的攒上四五年,不知道能不能攒起来。
桌上的元宝变为八只。
秋桃:进了王府后院,难有如今的自在,王爷虽然模样好,但却是个真柳下惠,不像是坐怀不乱,像是不大中用,若受了拘束,又生不下一男半女……
第九、十只元宝依次落在桌上,声音比之前的那些都重,像是砸在人的心上。
秋桃一下子慌了,膝行两步上前:“王妃娘娘,奴婢但请娘娘吩咐。”
廊下传来一阵微风似的轻笑,似在嘲笑秋桃的见利忘义。
明鸾这次没有纵容,淡淡的眼神瞥过去,笑声戛然而止,像被人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头,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那之前的笑也是听错了而已。
明鸾想起一位西方的思想家说过的话:每个人天性中都有某种不便公开的东西,假如公之于众,必将冒犯别人。
更何况,爱财并不算是难言之隐。
世上千万人,有几个不爱的呢?
“姑娘收了我的钱,也要做到我的要求,一旦反悔,百倍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