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觉得赵睿之这样整天炸毛不好。
等他平静下来,就笑道:“同样是请王爷去做事,怎么那些老臣们在王爷这里就是挑拨离间,我请就成了我想偷懒啦?王爷这么双标真的好么?”
赵睿之斜乜她一眼:“你跟他们能一样么?”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颗傲娇心一阵儿甜,一阵儿酸地是怎么回事,不过在听她说话不中听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摆出一张臭脸来吓唬她。
明鸾其实对他的怕没有那么多,多数都是装出来的。
两个人相处难得没有平日在剑拔弩张。
流民营的事才告一段落,辽然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一连几日,把人的心都给下chaoshi了,明鸾不肯去府衙,在王府的前院单独辟出一个院子来,有事情要办就去那里。
赵睿之找她找不到,听说她在前头,便自己撑着一把伞缓缓走过来。
才转过假山,就看见明鸾往回走。
赵睿之看见她坏心的往水洼里头跳,就知道这货的鞋子八成是又shi透了。
风吹起她的裙摆,淡淡的粉白的裙子下白底绣鞋的确已经shi透了,风将她银铃的笑声送到他耳边。
赵睿之上前牵了她的手:“你怎么这么调皮?”
他一过来,之前还打伞的人就连忙退下,两个人同在一柄伞下,携手慢行,是一副赏心悦目到极点的美景。
赵睿之一侧头,正好看见她小小耳垂上挂的珍珠耳坠,一晃一晃,叫人的心跟着飘荡,枝枝蔓蔓般的生出些怜爱来。
然后她一张口,嘴里一阵酒气,紧接着就打了个酒嗝。
怜爱都是假象!
“江小明,你欠揍!”
明鸾笑,一双眼水灵灵雾蒙蒙的,带着烟雨气:“没喝,是药酒。”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直接被捏住嘴,赵睿之伞也不撑了,意境也不要了,一扭头:“跟着的人每个人十……”
那肯定不是十两银子!
她的人怎么也不可能被他打,这样她还有什么威严?
于是踮起脚,伸手,勾住他脖子往下拉,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惊!
辽王府如果出小报,那本期题目不用纠结:
《辽王爷疏于防备,被人趁虚而入!》
明鸾亲得有点累了,就想挂人身上。
她这想法就是因为懒跟累,绝对纯洁,可是呢,赵睿之现在能保持理智就不错了,不想歪的话绝对不是男人。
一把将人抄起来,一边转头恶狠狠的看向身后众人。
众人当然是保命要紧,都背对着他们俩呢。
等赵睿之脚步匆匆夹着人走,石森这才偷偷转身瞧一眼。
可恨赵睿之身后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一扭头主仆俩对眼了。
赵睿之伸出俩手指作势要戳瞎他,吓得石森连忙捂住眼,心里唉哟一声,我滴娘哎。
王爷这是开窍了?
细雨终于慢慢止住了,青石板上的水渍一点点的蒸干,院里的风又来,吹动窗户。
赵睿之把人带去沐浴,自己反倒出了一身汗,那小坏种酒醒了,急匆匆的跑回屋里。
他在水池里头泡了泡,泡的筋骨松软,这才懒洋洋的起身,拾步上了台阶,看见石森问:“王妃呢?”
石森笑得猥琐,没说话抬手指了指卧房那边。
赵睿之推门进去,还未踏入屋里,脸上的欢喜便已经掩饰不住,双眸都透出笑意来。
待进了门,见那个偷尝药酒的小混球正躺在床上,一身雪白棉布单衣,乱糟糟蓬松松的长发披散了后背,更叫人生气的是他还翘着二郎腿,手里正自己端着个碟子吃樱桃。
赵睿之走过来,靠近,她嫌弃:“热。”
又伸手往外推推他。
赵睿之便顺势抓住她的手,放在唇下亲了一口:“我已经叫人看日子了,看好了,就在西边给你起一座二层的小楼,冬暖夏凉,好不好?”
明鸾吃的唇边染红,顾不得擦嘴,眼睛就睁大了:“不好!”
盖楼等于材料,劳工,饭食,金钱。
她现在正发愁去哪里捞银子呢。
眼看这一日日的,账目上的钱跟流水似的,朝廷批下来的银子却跟挤牙膏似的,县官不如现管,哪怕朝廷批了,底下人也有种种借口卡着呢。
好在也不敢真一点都不给。
赵睿之一番心意被她反驳,气得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子:“不是为你好?你个小白眼狼。”
她哼哼着“疼”,把他手拽下来,然后伸手又搂住他的脖子,挂他身上似的。
赵睿之目光落在那瓷白的碟子上,上头还余下几颗樱桃,粉红色,看着像不熟,轻声问:“樱桃好吃么?给哥哥尝尝?”
明鸾就歪了脑袋,从下往上的贴过去,贴饼子似的贴两下,然后笑嘻嘻问:“好吃么?”
赵睿之的眼睛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