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一派来的使者被割了耳朵,杀猪般嚎叫起来,血流满面,在地上打滚。
“回去告诉揆一,朕不接受他任何形式的谈判,也不接受他的投降。你们荷兰人只有一条路可走,彻底从我大明朝海域消失!对了,你告诉揆一,朕只跟葡萄牙人打交道,杜琛是朕的合作伙伴,也是朕的好朋友。”李存明俯视着使者,冷然道。
杜琛生怕使者太磨蹭,亲自带着人把他拖到海边,让他坐上船滚蛋。
使者捂着流血的耳朵,回到热兰遮城之后,哭哭啼啼去总督府见揆一,万分委屈痛苦地说了自己的遭遇。
“什么?”揆一是个大胖子,身体深深陷进皮椅子里,嘴里呼呼喘着粗气。
他好不容易站起来,在屋里团团乱转,吹胡子瞪眼睛骂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荷兰比葡萄牙强了十倍百倍,崇祯为何如此青睐葡萄牙人?我明白了,一定是可恶的杜琛从中作梗!”
“杜琛,老子跟你没完!葡萄牙人,老子跟你们没完!”
骂了一大通,见使者还在哭鼻子抹眼泪,不耐烦道:“滚滚滚,烦死人了。”
使者慌忙离开总督府,揆一召集来将领们,道:“本督好心好意派使者去与崇祯和谈,不料他却不领情,扬言要把我们彻底赶出东番岛。”
“更可恨的是,葡萄牙人跟大明朝眉来眼去,成了合作伙伴。咱们跟葡萄牙人有深仇大恨,就算明军放过我们,葡萄牙人也会赶尽杀绝的。所以,咱们没有退路啦!你们来说,到底该怎么办?”
一个中尉道:“总督,我们困守孤城,没了援军,只能靠自己了。可如今城里只有上千个士兵,城外的敌人可是有好几万人的。”
另一个将领道:“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况且热兰遮城高大坚固,火力充足,怕什么?前些日子明军发起进攻,不是在城外丢下了三千多具尸体吗?哼,咱们就算最后守不住城池,也得多拉几个垫背的去见上帝!”
揆一摸了摸硕大的鼻头,拍着桌子道:“对,就这么办!诸位,打起Jing神来,咱们荷兰人才是海洋里的霸主,上帝会保佑我们的!”
在揆一的带领下,热兰遮城里的荷兰人激发出巨大的斗志来,做好了疯狂抵抗的准备。就连城中的妇女、孩童都动员起来了,往城墙上、碉堡里运送炮弹。
……
第七天清晨,施琅的船队终于从高雄回来了,船上满满当当装载着糯米和红糖。
“好,施将军总算回来了。”李存明欣喜若狂,问道,“你去高雄时,可曾见到巩永固?”
施琅回答道:“见到了,巩大人与高山族打成了一片,相处融洽。说实话,要不是巩大人提前打好基础,臣不可能轻轻松松从高山族手里买到这么多糯米和红糖,也不可能这么快返程。”
李存明笑道:“巩永固掌管着锦衣卫,最擅长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好了,不说他了,让士兵们生火煮糯米、熬红糖水。”
不多时,营地里烟雾腾腾,弥漫着糯米的清香,还有红糖水香甜的气息。
糯米、红糖水与沙石、牡蛎壳混合起来,便成了粘合剂。虽然不能与三合土和水泥相比,但效用还是非常强的,普罗文蒂亚城的城墙就是使用这种粘合剂砌成的。
中午时分,一船船建筑材料运送到热兰遮城南边,上万士兵们开始在乌特利支堡三个方向抢修炮台。明军的行动引起了荷兰人的警惕,乌特利支堡上的守军开炮攻击。
修建这三座炮台的目的,就是要与乌特利支堡的守军对轰,故而明军处于火炮攻击范围之内。
霎时间,就有许多人被炮弹砸死了,刚垒砌起来不到数尺的炮台,也被轰塌了。
揆一站在上城那一座四方形的三层建筑里,从三楼窗口往外眺望,他瞬间猜出了明军的用意,急忙下令道:“传我军令,让乌特利支堡的守军不要吝惜炮弹,绝不能让明军在乌特利支堡附近修建起炮台来!”
眼见着明军士兵们受到炮火重创,溃逃回去,揆一松了一口气,蔑笑道:“要在我军强大的炮火之下修建起炮台来,那是痴人说梦,比登天还难!”
施琅的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他回到军营,沮丧道:“陛下,我们低估了修建炮台的难度,棘手得很。”
李存明摸着下巴,沉思半晌道:“白天不行,那就晚上行动,敌军总有休息睡觉的时候。”
“乌特利支堡有两丈多高,咱们修筑的炮台不能比它矮,纵然夜里敌军没有察觉我们的行动,可要是天亮前没有修建起来,照样要遭受炮火轰击,不还是功亏一篑吗?”施琅忧心忡忡。
“那就在一夜之间抢修完毕!”李存明突然有了主意,笑道,“朕要让荷兰人看一看,什么叫作大明朝速度,什么叫作基建狂魔!”
说完,李存明带着夏完淳、杜琛和利类思来到一条小溪前。岛上的溪流是淡水,军中饮用水就靠这一条小溪供应,上下游都有士兵把守。
隆冬之际,溪水里结了冰,倒也不厚,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