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岳大官人忽然要求大伙儿移到宫中去住,除了水生、向涛和桑铎三人外,众人尽皆莫名所以。
只是,当问到三人时,向涛和桑铎只是一个劲儿摇头,打死也不肯多说。而水生则是一脸的古怪,支支吾吾的,问急了,便索性全推到岳陵身上算完。
至于彩霞和芜菁姐姐却是各有心思。彩霞打从听了水生泄露的“天机”后,立刻将某人打入“无耻的登徒子”行列。对于换地儿的举动,想当然的理解为登徒子的Yin谋,不由暗暗提醒自己小心,不能再给那无耻的家伙空子可钻。
芜菁姐姐的表现却比较怪异。羞婉中,总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惊恐之意,这让岳大官人百思不得其解。
按说两人虽未及于乱,但从上次放开心扉后,挨挨蹭蹭、耳厮鬓磨的已是寻常。便算这次坦诚相见实属意外,但也不说就如何如何了,在岳大官人想来,又有何须恐惧之处?
况且,别说他人了,就算当时两人自己,皆在仓促之下,屋中又昏暗迷蒙的,也根本也没看清什么,更不用担心什么流言蜚语的。
岳大官人至今回想起来,仍是捶胸顿足,后悔当时反应过激,怎么就没努力瞪大眼睛呢?现在仔细回忆一番,似乎也只是白花花一片,其他啥也没有。
所以,对于这点,岳大官人奇怪之余又多是忿忿。瞅了个机会挨了上去,旁敲侧击的道:“你怕些什么,又没旁人知晓?就算那几个家伙瞎猜,但你我清清白白的不说,就算真有,他们又怎敢多嘴?”
陆芜菁俏脸发热,随即却又转白,痴痴的看着他,眼中柔情涌动,却是锁不住的担忧之色。看着他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又是感动又是难过,终是摇摇头,叹息道:“他们传不传的,我如今又如何怕了?想来你…你也见了,终…终是不成的,便是如此,便已让我心惊rou跳了。”
岳陵奇道:“我又见了什么?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你知道,你当时全…咳咳,那个,全挡住了。我……我……”
陆芜菁听他直言说出,羞的脖颈都泛起了粉色,哪里肯信?只当这惫懒家伙又来调笑。轻啐一口,随即却又面色惨然,凄然摇头道:“命数如此,也…也不必强求了。今生能得君如此相待,陆芜菁已然无憾了。只是你…你…,终须万事都要小心!切切!切切!”言罢,不肯再说,掩帘去了。
岳大官人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欲待再问,却见陆芜菁竟不肯回应了,眼下又忙着搬家,再加上个彩霞小尾巴看的紧,只得暂时罢了心思。
诸人中,戚仝老儿最是恼火。问缘由,三个小子都头摇的拨浪鼓一般,俩丫头也是眼神闪烁的,瞅那模样,显然都是知道些什么。这岂不就瞒着自己一个?有心去直接问那个臭小子,但想想,既然这些人都瞒的紧,那厮又怎么肯老实回答?
于是,待到众人都收拾好,唯有这老儿磨磨蹭蹭的,总是这个不好那个忘了的拖延。
越大官人无奈,最后不得不吓唬他,要将他一个人丢这儿,老头儿也是大怒,叫嚷着丢下便丢下。只是想想真个自己孤单单一个留在这儿,委实无趣的紧,这才悻悻的抱着自己一堆宝贝上了车。
只是心中暗暗发狠,但凡逮着机会,定要将所会的巫术,在这臭小子身上用上一百遍啊一百遍。yy着到时候那小子满地哀嚎,百般求告自己时的情景,这老阿q心情便又好转起来。
岳大官人眼见这老家伙,不怀好意的目光,不时在自个儿身上扫来扫去,随即满脸的得意满足,心中恶寒之余,也是暗暗钦佩老家伙的心态。死老头这么大岁数,仍如此健旺,怕是与这心态大有关系吧。
待到众人在戎族侍卫护持下,一溜儿上了山,早有人出来接了。及至进了宫里,一眼却见到郎达磨立身边还有一人,僧衣飘飘,满面含笑,不由便是一愕。这人不是别个,却原来正是那个多吉贡布。
两边打过招呼,多吉贡布也不多言,见过礼后,便飘然而去。等他走了,郎达磨立才神色复杂的看向岳陵,强笑道:“原来王爷识得多吉活佛,如何却不早说?”
岳陵眼见他脸色难看,心中不由微动,面上摊手耸肩道:“这有什么可说的,谁没几个朋友?难不成还要满世界去宣扬下不成?”轻描淡写带过,随即却反问起多吉为何在此。
郎达磨立窒然,心中却又是忌惮又是忿忿。只得简单说了。原来,这红山宫最上建筑,共分三大部分。最前者,乃是前殿,乃是重大日子,聚众议事之处,平时不可轻启。
而他们所处之地,才是真正的红山宫,乃是赞普日常起居,处理公务之处。而在其后,还有一处,却是叫做白宫的,连着整个皇宫后花园,算是蕃王赞普的行宫。里面除了宾舍,还特意为吐蕃宗教留了几处房舍,一般多供奉为活佛者,才有资格。
如这位多吉贡布,还有那天竺的扎西,都被称为活佛。除了各有平日修行之处,在这代表着吐蕃至高权利处,也是有办公场所的。此时的吐蕃,虽尚无明确的政教合一,却因借助佛教以喻民众,已然初具这一特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