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位侍卫兄的一扑再扑,岳大官人压根没觉得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在皱着眉做出摇头、耸肩、叹息一系列动作,以此表达他的诧异后,便没心没肺的扯着李园当先而去。
那位侍卫兄在被两个兄弟扶起后,望着脚下那个大坑,目中含泪,颤抖着嘴唇无语凝噎。
瞅着三兄弟俱皆满面黯然的神色,习春叹口气,走上前拍拍那位仁兄的肩膀,沉痛的道:“不要难过,我们都理解,不是你功夫不行,只是意外总来的太突然……”
三兄弟面现感动,那位仁兄更是连连点头,心中道:好人啊,总算有明眼人看的清楚,不然,俺以后还怎么混啊。
“……慢慢来,等你习惯了也就好了。”明眼人又再满含安慰的扔下一句话,这才施施然而去。三个侍卫只觉两腿一软,差点没一齐栽倒当场。
身后的这些个小cha曲,走在前面的两人都未曾察觉,对于岳大官人胡说八道的功力,已经多少有些领教后的李园,在极度震惊后,剩下的,更多的便是苦笑和无奈了。
他只觉得眼前这人,行事思维跟常人大是不同,整个一天马行空,全不按规矩出牌,让人根本无从捉摸。
说他有才吧,但却言语粗俗,毫无半分当世文人士子的儒雅可谈;但若说其无才,但每每随便一句话,却皆饱含至理,让人三思而叹,直有振聋发聩之感。
想跟这人好好说话,便不能跟着他的思路走,不然,非给带沟里去不可。老头儿想了半天,暗暗跟自己说道,总算是摸索出几分与其相处的道道儿。
“我观公子麾下,英俊威武,皆虎狼之士。行进之间,更是有军中章法,如此看来,公子可是欲效卫青、祛病之志?”
我不跟你瞎跑,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这话语的主动权,咱可得先掌握了。李园心中念叨着,不理会岳大官人满嘴跑火车,目光在几个天狼卫身上扫过,微笑着试探道。
岳大官人满面惊奇,目光顺着他看得方向一转,诧异道:“什么祛病去灾的……哦,没,没有。我是和平人士,向来最反对暴力了。人生苦短,这天下有多少财富等着我去挖取?又有多少美女,等着我去相会?打仗有什么意思?”
呃,好吧,这志向……很远大,才子嘛,大都跟风流二字分不开的。李园脑袋上有些白毛汗沁出,努力的给自己解说着。
“至于你说他们嘛,哈,一来嘛,他们原本确实来自军伍,是我朋友派给我当保镖的。但说达到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
岳大官人说到这儿,微微拉长了语调,面色转为凝重。李园心中一动,留神听着。
“…因,为,我!”岳大官人一字一顿的郑重说道,“作为他们的领袖的我如此之帅,正所谓近朱者赤,潜移默化的,他们也就自然变的英俊了。”
李园手一抖,险些没将胡子拽下一把来。
我说的英俊,是英挺俊杰的意思好伐,这他妈跟你帅不帅有半毛钱关系没?再说你丫的又哪里帅了?最多算是生的周正些而已,用得着这么自恋自夸吗?
老头儿脑门子上的白毛汗转成豆大的汗珠子,一时间瞠目结舌,实在找不到什么适合应对的话,只得郁闷的无语。
对于李老先生的沉默对抗,岳大官人毫无半分尴尬感觉。自尊自爱,那是他一贯对待自己的宗旨;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嫉妒去吧,就是他老人家人生的座右铭。
瞅着始终摇头尾巴晃、犹如开屏的孔雀一般自得的某人,李园先生终于发现,对于已经将自恋神功,修炼到顶级境界的人,任何鄙视系攻击的结果,都将是iss。
只有无视,无视才是硬道理!
想到这里,老头儿也不再纠结了,只放眼周围山景水色,拣着闲话来说。如此一来,岳大官人没了卖弄的市场,果然气势稍抑。
李园暗暗得意,两人一路随意聊着,前面已是显出郫县城门,将要入城了。身边四周人流也逐渐多了起来,一派喧嚣环绕,众护卫便纷纷聚拢过来,将他二人并习春护在中间,随着人流前行。
受这观光团庞大的游客数量影响,又因为此次队伍中,本就跟着许多番邦商者,这使得原本城中颇有些萧条的集市,也突然红火起来。
而观光团的游客,都是来自吐蕃高原,吐蕃人向来以放牧为生,这牛羊什么的,便是极多。
这次大伙儿受斯金贡布蛊惑,之所以参加这个什么观光团,与其说是好奇什么旅游一说,真正的心思,却是被那神山吸引。所有人都想着沾沾仙气儿,期盼着能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好运。
所以,在这种心理下,几乎所有来的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全家出动。如此一来,那赖以为生的牛羊便不能扔下不顾了,也就理所当然的一齐赶了上路。倒是很有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意味。
只是这郫县城忽然涌进一两千号人倒还没啥,但要是再让那成万甚至数十万的牛羊一起进去,却是决然没有可能的。是以,几天来,便在郫县城外,可见到处都是毡包帐篷,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