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眼见岳陵神色不善,吓破了胆的王似贵猛然想起一事,不由的急火火的嚷了起来。
岳陵抿了抿嘴唇,冷声道:“说!”
“我…我曾不小心听到过,他们…他们好像提过,提过什么恩义王爷,他们应该…应该都是那个王爷的手下……”
小命危在旦夕,王似贵几乎是哭着喊了出来,哪还有半点迟疑。只是这话刚一出口,就见围着他的几个汉子,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满面的怒色,齐齐爆喝大骂。
“好胆!竟敢诬陷王爷!”
“贼杀才!满嘴胡言,该杀!”
“宰了这贼死鸟!”
“杀!”
“杀!”
四下里,众护卫不迭声的喊杀,把个王似贵吓得简直是魂飞魄散,若不是身子被绑在树上固定着,这会儿怕是早如一团烂泥般了。
“饶…饶我……我说的都…都是真的,若…若有半句不实,天…天打雷劈啊……”感受着四周强烈的杀气,王似贵心胆俱裂,声嘶力竭的苦求起来。
岳陵目光一寒,抬起匕首,照着他耳门处,反手就是一击,顿时让那号丧般的哭嚎止住。
满面铁青的举手摆了摆,示意众人收声,众护卫赶忙住了嘴。李园长叹一声,上前两步,皱眉道:“看来对方想对付的是你,却用这蠢物来做传声筒。好在你机灵,先一步将此人捉了,只要将他拎到众人面前,将一切真相说出,再救了聂弃大师,便可一切迎刃而解了。”
岳陵皱着眉,微微点点头,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事儿,是自己难以把握的。
只是此刻必须要抓紧先救下聂弃再说,这种不安也只能暂时放一放了。
众人架着王似贵出了林子,这么一大堆人同时出现,顿时让围在外面的人发现。好在这会儿也不需在隐藏行踪了,众人也便大大方方的昂然而进。
走不几步,便有村里的人注意到了他们夹持的王似贵,不由的顿时惊呼出来。
山民向来抱团,这王似贵虽然是个泼皮,众村民平日里也不待见他,但毕竟他还是王家村的人,就算要打要杀,也不容外人欺负啊。所以,眼见他此刻软软的被人架着,一副生死不明的模样,王家村人顿时不干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们村人?”
“就是就是,赶紧放人!”
“哎呦,别是给已经害了吧?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众山民纷纷围堵上来,一时间七嘴八舌的叫起来。众天狼卫神情紧张,锵锵声中,已是齐齐拔刀出鞘,将岳陵和李园护在中间。
岳陵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说话,却猛的面色一变,霍的急向李园身前闪去。
与此同时,但见半空中一道淡影划过,随即,噗的一声闷响过去,被天狼卫夹持的王似贵,已然被一支利箭穿颅而入,当即死的透了。
这个变故来的极是突兀,在场众人忽然一静,旋即,又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岳陵面色铁青,急扭头向来箭方向看去,却哪还有半丝踪迹可寻。方才一刹那间,他凭着超乎常人的六识,敏锐的捕捉到那几不可闻的弓弦之声。
只是,下意识的,他只顾着先去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园了,却不料对方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李园,而是已经昏过去的王似贵。
中计了!
从自己抓人开始,直到这会儿带着人出现,从头到尾,都被人算计其中。对方要的,就是这众人前的致命一击。
单只从刚才自己等人,夹持着王似贵出现后众山民的表现就可知道,这里的山民抱团意识极强。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这王似贵被人一箭射死,山民们如何肯善罢甘休?
他反应极快,只转念间,便已想通了其中关窍。
既想明白了,哪里还敢耽误,也来不及吩咐什么,当即向前一步,大声喊道:“此人妖言惑众,制造吐蕃僧人欲要不轨的假消息,乃是受人蛊惑收买所致。他已先收了对方五百两银子,就埋在他家中的锅灶下。你们都是他的同村,只要去他家查一下就可,看我说的真还是假!这杀他的,也肯定是那些指使他的人为了灭口,大伙儿瞪大了眼睛,莫要被人蒙蔽利用了啊!”
他这里忽然一通大喊,登时让周围的王家村人迟疑了起来。对于王似贵,他们自是了解的很。岳陵这番话听来有理有据,结合王似贵往日行为,倒真是大有可能。
众村民一时议论纷纷,便有人飞奔着往王似贵家里去了。倘若真是能在锅灶下找到银子,那一切事儿,便都不言而喻了。
岳陵抢占先手,终于让局势缓和下来,让李园和众护卫,都是暗暗出了口大气儿。
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就算两人的护卫再如何勇猛,陷入这人山人海里,怕是也很那保的万全。更何况,这些人都不过是些淳朴的山民,他们又如何能真下得了辣手?到那时,本就众寡悬殊,再缚手缚脚的施展不开,大伙儿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李园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