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略祁川那句“谢谢你照顾伊人,反而替伊人谢了他,就是和他摆清关系。
祁川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农家出身的儿女,丝毫没有攀附权贵之心,坦荡努力,他越是如此,越显得难能可贵。
这顿饭宾客尽欢,蓝彦看着这兄妹二人,心里很是矛盾,不知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们。伊人在柜台前和账房结账出去时,就看到祁川静静立在门前等她。
“天色不早,谢谢祁大哥陪我跑一天。”伊人在酒楼门与他告别。
“大哥喝多不能驾车,我送你们回去。”
祁川说着已到马车前,伊人无奈地叹口气,她不想太麻烦他。
宋仲仁已躺在车内睡了过去,伊人只好与祁川同坐在车辕上,祁川唇角微微上扬,说了句:“坐稳了!”
马车突然启动,她没小心又扑向他,这次双手下意识握住了他胳膊。祁川一副正经的样子,上身直挺坐着。
“靠近我坐稳。”他提醒好。
想想这一路的颠簸,她只好抓紧他胳膊。
他们的马车出了城,蓝彦闪身进了酒楼。
“掌柜,这是今天宋姑娘的饭钱,她付的钱想办法还给她。”蓝彦把一锭官银放在柜台上:“不用找!”
外人面前,蓝彦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尚书家公子哥,高冷严肃。
马车很快到宋坝村口,祁川觉得今天这段路走得太快。
“祁大哥,就到这儿吧!”伊人跳下车,揭帘叫宋仲仁,他睁开眼发现已到了村口,很是懊恼,怪自己一时高兴忘了形。
“祁大哥,驾车路上小心!”宋伊人嘱咐他。
“快回去吧,明天我来接你。”
祁川目送他们进了村,才上了马车,马车刚启动,一辆豪华马车从对面驶来来。
“哪个不长眼的,没看到我们少爷的马车,还不快让路!”车夫叫嚣。
祁川听到这个姓,眉头不由一皱,就看马车横冲直撞过来。祁川提气用力一跃,人已到了空中,车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连马带车滚向路边的田里,而祁川已稳稳坐在马车前,驾车离去。
马车内的宋彩儿正与周盛海难舍难分,你侬我侬,突然马车向一边飞了出去,两人齐齐撞向车壁,只听“卡!”一声,周少爷的脖子一响人晕了过去,而宋彩儿被撞的分不清南北。
直到车夫哭叫少爷,她慢慢清醒过来,看到躺在一旁昏迷不醒的周大少,她吓得大哭起来。
明天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周少爷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耽误了成亲该怎么办?
“海哥哥,你醒醒!”
“宋姑娘, 要赶紧请郎中给少爷诊断!”车夫吓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少爷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小命难保。
“废物,你是怎么驾的车,还不快去村里找大夫,海哥哥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的狗命!”宋彩儿一脸狰狞地盯着车夫。
车夫被她吓得跌跌撞撞地向村里跑去,宋彩儿抱着周盛海不停地叫着他,她四处看田里还有没有干活的人帮帮忙,可这个时候田里早就没人。
伊人回家不久,就看到闫氏匆匆跑来。
“她婶,出事了,周少爷送彩儿回来,在村口马车翻了,周少爷昏迷不醒,大夫说有可能醒不来,家里的男人陪着彩儿送周少回去,我看要出事!”
柳氏一听吓白了脸,却什么也没说。周家当初落井下石,她怎能不怨恨,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惊心。
“大伯母,这事你不用担心,谁做的事谁负责,他们迁怒不到整个宋家,更何况你们已分家。”
听到伊人的话,闫氏才放下心来,幸亏当时听了伊人的话分了家。
“你说彩儿一个姑娘家,自和周家订了亲,就住在了周家,说是周家老太太喜欢,不让她回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天天住在未婚夫家,是什么样子?她二婶那么Jing明一个人,也由着彩儿的性子来,老太太听说周家老太太看中彩儿,不但不阻止还纵容她,不出事才怪!”闫氏压低声说。
“大嫂,不管她们怎么做,咱照顾自己的孩子就好。”柳氏低声说。
“说得是,我这就回去嘱咐青儿和仲仁,让他们不要胡说。”
闫氏来得快走得也快,她走后,柳氏才去看伊人,发现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看来伊人果真对那周家少爷没有丝毫感觉,她放下心来。
这一夜,伊人娘仨踏踏实实睡了一觉,可宋家那边却彻夜未眠。
周家人丁单薄,三世单传,周盛海自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娇生惯养。尤其周家老太太,更像眼珠似得盯着,不能磕着绊着,从小到大,因为周盛海受伤被活活打死的下人不在少数。
如今眼珠子不但受了伤,还有可能再也醒不来,周老太太晕倒几次又哭醒。宋彩儿跪在周家的庭院当中,从晚上一直跪在早上,才被拖进了老太太面前。
“你个丧门星,是你克海儿成这个样,我要打死你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