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伊人根本不在乎对方的身份,似乎对祁公子也没有特殊对待,宋仲仁也不再担心,这些天的相处,他明白,伊人比他有主见。
宋仲仁看以老实木讷,但接受新事物却非常通透。再说这事也不是多么复杂的交易,只要谨记做事要心正,没有歪心思,保质保量就没大的问题。
顺利交完货,县城也没有其它事,宋仲仁去给娘和青儿买了零嘴,伊人称了三斤猪rou,买了米面,看天色不早,准备回家。
没想到刚出了城门,就看一群人围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宋仲仁跳下马车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扒开人群,就看中间躺着个衣衫褴褛的人,也不知是男是女,头发乱七八糟挡着脸,看不到长什么样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是死是活?宋仲仁问旁边的人。
那人摇头说不知死活,总之没人敢上前,怕他得了什么怪病。
宋仲仁上前,却被那人身上的臭味熏得后退一步,他只好捂着鼻子上前试探,发现他有还有气。
“他还活着,谁搭把手,帮我把他抬上马车?”
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默契地后退,没人愿意帮忙。
宋仲仁没办法,只好大声喊宋伊人,宋伊人立刻跳下车走过去,人群中有男人见她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不嫌脏不嫌臭,不好意思旁观,迟疑地上前帮他抬上马车。
他们又返回城中,把人拉至医馆,老大夫一番诊断后说,此人受了重伤后没有及时医治,浑身已溃烂,需要在药汤中浸泡,但能不能救活,他也无法断定,最主要的是药费太贵,浸泡一次就得五两银子。
宋仲仁听后很是懊悔,怪自己多管闲事招了麻烦。
“哥不要自责,谁碰到也不能不管,这毕竟是一条命。”
她想都没多想,让大夫开药,既然碰到了她就做不到袖手旁观。一番清洗后把人泡进了药缸。
宋伊人只好先押了50两银子在医馆,让帮忙暂时照顾他。医馆掌柜知道她是好心救人,也就勉强答应。
“伊人,救治那人的钱哥出,但哥现在没那么多钱,就一点点从货款中扣。”
宋伊人知道他是思虑后才这么说,这也是他看中宋仲仁的原因,他没有见死不救,知道诊疗费昂贵他懊悔,但她知道他懊悔的不是救人花费银子,而是这钱目前得伊人替他出。
“哥不要和我计较这些,老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为自己积德,你不用和我争!”
宋仲仁没有再说话,但伊人知道,他的态度不会改变,想了想便释然,既然他这么想,就让他出,到时候她在其它地方想办法帮他补上就好。
本来想好每隔七天要去一趟静川府,也因为那个人耽搁了三天,那人在药汤中泡了三天后,身上溃烂的地方没有继续恶化,大夫欣慰地告诉她,他的性命可以保住。
“伊人,这人就交给我,你该干啥就去干,别再耽搁!”
宋仲仁知道她的打算,她也没有再耽搁,第二天就独自驾车去了静川府。
这次没有人陪她,出发前为安全着想,她带好祁川给她的防身匕首,并反复练习怎么在最短时取出它,发挥它的作用,为了安全起见,宋仲仁为她准备了一套男装,还给她贴了两撇小胡子,用油拌了草木灰淡淡在脸上抹了一层,最辣眼的是,还给她伪造了两颗大黄牙。
她在镜中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后就被逗笑了,这么一打扮谁也不会再去注意她的长相,会安全许多,估计也会丑哭别人。
上次去时出发晚,连夜赶路,但其实来回她都用来睡觉。这次单独出门,为了不走夜路,天还没亮就出发,要在天黑前赶至静川府。
一路上除了疲累,一切还算顺利,离静川府还有5里路,要经过2里长的一段山路,山路两旁是一片繁茂的树林。
马突然受了惊,前蹄撑起,差点把她甩下车,情急之下勒紧缰绳,才慢慢让马平静下来,宋伊人刚松了口气,突然从树林里窜出七八个人来堵在路中央。
说不害怕是假,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关键时刻喊救命都没人能帮她,一阵心跳后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眼睛快速四处看了看,发现连逃跑的路都没有。
她立刻双手抱头,装着害怕的样子,颤声问:“各、各、各位大、大爷饶命!”
那群人看她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样子,都哄笑起来。
“这么个软蛋也敢单独从这儿过,不知死活!”
他们边哄笑边向马车靠近,宋伊人把小匕首紧紧握在手里,等着他们靠近。这把匕首里有机关,否则祁川也不会送给她。
里面有六枚用麻醉散浸过的银针,细如牛毛,听他说哪怕一头牛也能被麻醉。她仔细看过,他们有七个人,只要放倒六个,还有一个,她就拿匕首与他硬拼,兴许还有几分把握。
这个时候,越冷静成功率越高,她低垂着头看那些人的脚一点点靠近,她在心里暗暗数着还有多少距离。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