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氏有问必答,边答边给院里洒水,这样扫起来没有尘土。
“她柳婶外甥?咋突然就来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过她有外甥。”
任氏继续套话,闫氏继续装糊涂。
“以前他们娘仨连自己都顾不了,哪还敢走亲戚!昨天是伊人去给接来的。”
“啥?伊、伊人接了来?”
“是啊!”
任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一刻也没再耽搁,敷衍了几句回了房。闫氏看她慌忙跑回房,瞪了一眼:“啥毛病!”
任氏回房后就紧闭了门,上前摇醒还在做美梦的宋佑祖,当听到宋伊人昨天不但回来,还接了人回来,宋佑祖瞌睡全无,从床上惊坐起来。
“听谁瞎说?”
任氏把闫氏的原话说了一遍。
“这小贱人命咋这么硬?”宋佑祖眼中闪过Yin狠的光:“一次次叫她给逃脱!这事先别给彩儿说,我再想办法!”
任氏连连点头,这事敢让彩儿知道?这要是知道,一生气以后不管他们了咋办?
周家,宋彩儿已经给周盛海翻了身,擦洗完身体,呆呆看着他喃喃自语:“海哥哥你快醒来吧,彩儿快支撑不住了。”
宋彩儿用衣袖沾去眼角的泪,起身匆匆向周老太太的房中赶去。谁也没看到在她转身离开时,眼中的不甘和憎恶。
宋彩儿先去了厨房,为老太太煮消暑汤。这里有为周老太太专设的小灶,厨娘们看她进来,都不理不睬地各干自已的事,说话也不妨着她,冷嘲热讽。
“小家子出来的也真是下贱,求着上门做妾。”
“听说少爷本来与她姐姐订了亲,可谁知她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让少爷退了亲,当天就与她订了亲,谁知道是个丧门星,还没过门就克得少爷成了活死人,可怜的少爷!”
“老太太也是心善,没处死她,还让她进门做了妾。”
宋彩儿死死咬着牙一声未吭,就当没听到,低头忙着自己的事,其她人看她没反应,说了几句也觉没意思。
宋彩儿煮好汤,低着头出了厨房,心里恨得牙痒痒可只能忍着,等翻身的那一天。
到了周老太太卧房外,里面静悄悄的,宋彩儿不敢大声说话,只好站在门外等着她睡醒。
夜里伺候的大丫鬟月环根本看不起她,之前未过门时,以周家少nainai自居,除了对老太太讨巧卖乖,表面上对她们这些下人客客气气,背后正眼都不瞧她们。
为了日后府里的日子,下人们即使心里讨厌,表面上也要对她恭敬。如今却不同,她不但害了周家少爷,还下贱地找上门做了待妾,身份还不如她们这些大丫鬟,之前她怎么对待大家,人家自然会加倍地还回去。
宋彩儿在府里处境可想而知,她努力去讨好每一个人,尤其是周老太太。她恨不得做了她的贴身丫鬟,白天黑夜地守在她身边,她认为只有把老太太伺候好,她才能在周家站稳脚。
不知等了多久,太阳火辣辣地当头照。宋彩儿虽出身农家,却从未干过一把粗活,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是柳氏和宋伊人干。
她有张巧嘴会讨老太婆欢心,又有任氏那么会做事的娘,自是不会让她干一把粗活,从小就学着大家小姐的生活,绣花做女红,为此还专门拜乡里的绣娘为师学习。
宋伊人实在坚持不了,想起平时这个时辰周老太太该醒了,于是大着胆子问了句:“老太太,天儿越来越热,彩儿给您煮了消暑汤。“
半响,屋里终于有了动静,听到老太太说了声:进来吧!
宋彩儿小心翼翼地端着汤进去,却见老太太早起了,歪在榻上,是月环故意没有通报。不知月环说了什么,老太太眉开眼笑,当目光转向宋彩儿时,脸上的笑容立刻没了,不耐烦地看着她。
“盛上来吧!”
月环接过汤碗,轻蔑地扫了她一眼, 上前伺候周老太太喝汤。
“海儿今天怎么样?”
这是老太太每天必问的一句话。
“回老太太,少爷他、他还是、原样子。”
啪的一声,碗摔碎在地上,周老太太闭上眼,挥了挥手:“从今天起,你一步不离伺候我孙儿,他活你活,他醒不来,你就别再踏出房门。”
宋彩儿听后瘫坐在地,脸色苍白地盯着周老太太,嘴微微颤动却说不出话, 周老太太却不再看她一眼,月环立刻会意。
“宋姑娘,请吧!”
宋彩儿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本想再求求周老太太,看她根本不想再理她的样子,只能离开。
月环看她出了院,冷笑着转身回屋。
“走了?”周老太太睁开眼。
“老太太,这种人就该浸猪笼,您心善留了她在府里,老爷太太心里对您有了怨恨。”
周老太太看似慈眉善目,但大宅门里磨练了一辈子,哪有几个善茬。
“她有野心,为了达到目的不顾脸面,又对海儿上心,当初才偏爱她一些。本想亲自教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