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来的匠人人确实不错,宋伊人也出手大方,在吃方面更是不吝啬,一日三餐顿顿有rou。这在这一带很罕见,一般招待匠人三天能见荤腥已算是最好的。宋伊人大方,匠人也干得用心,更不怕他们会使坏。
有人欢喜有人忧。
宋家,老太婆出出进进很多趟,空着肚子等着柳氏叫她去吃rou,听村里人说,宋伊人的新房上梁,做了几大锅猪rou炖菜,几里外都能闻到香味,老太婆听后馋得一遍遍咽口水。
但左等右等,眼看着午饭已过,她饿得胃里泛酸水都没等到谁来叫她,潘氏挪着肥胖的身体从房里出来。
“宋伊人那小贱人真是个没良心的,如果不是娘收留他们,能有她们今天?吃rou也不叫咱!”
老太婆本来心里不服气,被潘氏一激更坐不住,但一想到宋伊人的警告立刻怂了。但转念一想,她不去,可以叫别人去。她瞅了眼潘氏,一脑子猪油,别指望她能成事,想了想扯开嗓子叫任氏。
任氏本来就嫉妒地快发疯,心里不停地在诅咒宋伊人母女,老太婆叫她装做听不到,躺在床上装睡。
叫了数声没答应,老太婆直接推门进来。
“叫你听不见?”
任氏这才勉强笑着装糊涂,说她没听到。
“你去宋伊人小贱人那儿看看,听说她们炖了rou招待全村人,给我要一碗。”
任氏被老太婆惹笑,宋伊人是怎么离开的,她心里没数?自己不敢去,让她去挨骂,她又没傻。
“娘,宋伊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因为彩儿当初顶替她与周家结了亲,她怕是恨死我了,哪会让我进门?”
任氏陪着笑脸。
“要不是因为你出的馊主意,她们咋会闹搬出去?如果不搬出去,现在我就能吃香的喝辣的,都是你这狐狸Jing害的。”
老太婆立刻变了脸,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任氏。
“这话咋说呢?当初是娘要逼柳氏改嫁,逼宋伊人嫁李瘸子,这咋都怨我了?”
任氏一听变了脸,老太婆休想把所有事都推在她身上。
“宋伊人那小贱人怀孕的事是不是你叫人诊断的?李瘸子是你提醒的我,现在都不认了?”
老太婆指着任氏大骂,潘氏没想到她们会吵起来,吓得偷偷溜了,她可不想参和进去。
任氏一听吓得变了脸,她真想扑上去撕了老太婆的嘴,她立刻笑着上前,小心翼翼地上前讨好老太婆。
“娘您消消气,都是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彩儿孝顺,等她在周家站稳脚,以后让您顿顿吃rou。还有仲义,等他以后考取了功名,您就是官家老太太,吃啥没有?”
任氏一番话说得老太婆脸慢慢缓和,任氏在心里冷笑,心想以后她的儿女有了出息,谁会要你个老不死的!
“别看柳氏她们现在风光,一个做买卖的,有钱能怎么样,永远叫人看不起。别看她们今天在吃rou,以后是什么样还说不准。但彩儿就不一样,她已嫁进了周家,虽然是妾,可那也是大有功名人家的妾,以她的机灵聪明,迟早能做府里的夫人,她定会孝敬您!”
老太婆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宋伊人那小贱人咋能和彩儿比。
“我去给娘煮两个鸡蛋您先垫垫肚子。”
“也好,我也是气急说了不中听的,别往心里去。”
任氏去厨房,倒了几滴油炝了锅,倒水烧开,把了两个鸡蛋打进去,想到两个鸡蛋又浪费了,像割了她的rou。越想越气,呸呸朝碗里吐了两口,才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收菌子,有好一段时间没做收旧衣。现在安排了人帮她收菌子,她有多余的时间,宋伊准备再收一批旧衣来,想必王平那里又收了不少货。房梁上了后,房子很快就完工。现在手中有现银,她要多收一些旧衣,不但在乡里卖,她还要挑一些新的在县里卖。
一早,影子驾着新马车,宋伊人带着宋青儿去了县城,直接去往王平的当铺。
宋伊人有一个多月没来取旧衣,突然出现在王平面前,他一时忘了反应,又是惊喜又有些哀怨,这种情绪让他很恼怒。
“王掌柜好久不见!”宋伊人大方打招呼。
她一双眼坦诚地盯着他,王平却不觉红了脸,他掩饰地转头吩咐伙计去开库房门,他把宋伊人和宋青儿请进当铺偏房的会客厅稍做休息。宋伊人没有推辞,刚来就去看旧衣也不太礼貌。
“宋姑娘好久不见,不知在忙什么?”王平亲自给她们倒茶。
宋伊人也没隐瞒,把最近的情况简单说了说。王平心里暗暗吃惊,一个农家女子,这么短的时间把买卖做到了静川府,真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宋姑娘好气魄!”王平由衷赞叹。
“王掌柜说笑了,都是生活所迫。”
宋伊人如实说的话,听在王平耳中就是谦虚。平时应对客人,谈吐游刃有余,可面对宋伊人时总是说了上句不知下句该怎么说,不是脸红就是结巴。
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