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路过一地,被一群人挡着去路,等了许久不见人散去,蓝彦前去打探,说是有一瞎子和一少年为了布在争吵,瞎子说布是他的,少年说布是他的,围了一群人都在替他们断案却断不清楚。
“为何不去衙门?”祁川问。
“回爷,此地离县衙甚远,当地乡绅保长说他们不是本地人,不予理会。”
他们隐瞒身份出行,身边没带人,驱赶他们也没人会理会,打不得骂不得,好言相劝又没人听,蓝彦很是气恼。
“ 我们下去看看?!”
宋伊人开了口,祁川当然不会拒绝。
“请让一让!”宋伊人开了口,听是女子的声音,有人转过头,第一眼被宋伊人的长相惊呆,忘了热闹,自觉给她让开道。
宋伊人客气地谢过众人,看到中心果然是一瞎子和一少年在睁吵,人的本性都偏弱者,纷纷向着瞎子说话。
“人家说的清清楚楚,有几匹布,用什么装着,你年轻轻怎能欺负眼盲之人?”
人群纷纷指责少年,少年急红了脸,但一口咬定那布是他的。
这种情形,她既然看到了,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解决。
“你说布是你的,可有证据?”
宋伊人含笑问少年,少年急得满头大汗,眼睛泛红,急着解释。
他们同坐一辆车来城里,一路上瞎子很热情地询问少年关于布的问题,还不停地伸手摸了又摸。少年看他是个瞎子,又热心询问,就全都告诉他,包括多少布,什么颜色。少年与母亲相依为合,靠母亲织布赚取微薄的收入。这些布是母亲昼夜不停织了一月,母亲病倒了,他从几十里外去城里卖, 母亲还要等着这钱救命。谁知半路上,瞎子说这是他的布。
听完少年的话,她又问瞎子,瞎子也说是家里妻子纺的布,让他进城去卖,他们天生眼疾,全靠妻子日以夜继地织布养活家,瞎子说着抹了抹眼泪,他说得比少年还仔细,除了说布是蓝色,有几层都说得清清楚楚,而少年说不出来,人群又纷纷指责少年。
“我能看看布吗?”宋伊人问,少年点头,瞎子也朝着她的方向点头。
宋伊人边翻看布边小声嘀咕:“这布背面还有白色条纹。”
少年听到她的话正要出声,被宋伊人用眼神制止。
瞎子耳朵动了动说:“我忘说了,布的背面还有白色条纹。”
“你确定吗?”宋伊人问瞎子。
“确定!”
宋伊人听他说后站起身来,把布翻开给大家看,围观的人纷纷凑近看布,当看到真实情况时都变了脸,祁川含笑着看她,眼里是满满的宠爱与欣赏。
“我们都看他眼睛不好使而向着他,没想到他心也瞎了,我们冤枉了少年!”
“是啊!”
听到人群的指责,瞎子还不知发什么,还在装可怜,博得人群的同情。
“布的背面根本没有白色条纹!”
瞎子这才知道宋伊人故意诱导他,围观地人都向少年道歉,把布给了他,瞎子悄悄从人群溜了出去。
人群散去,少年走上前谢过宋伊人。他羞涩低头,不敢抬头看她。
“以后出门多留个心眼,不要对陌生过于相信,那些你越认为可信的人,越会欺骗你。”
祁川听她对少年说的话,心里在想,一个年轻女子,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有这样感悟?不由更心疼她!
“姐姐的话我谨记在心。”
少年目送宋伊人一行人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起动,少年背好布,跟着马车跑起来。
宋伊人走出很远后才发现那少年一路追着他们,远远看去,瘦小的身影变成一个黑色小点,那小点还在拼命追赶着他们。
“等等他!”祁川吩咐停下马车。
少年终于追上马车,气喘吁吁。
“阿姐,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我会报答你!”
宋伊人没想到这孩子是个如此认真的人,他拼命追他们只是为了问她的名字。
“小兄弟,你的心姐姐领了,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宋伊人出自内心真实想法,但那孩子却极认真,一定要知道她是谁,她只好告诉他。
“静川府水洛县宋坝宋伊人。”
那少年极认真在默念了几遍,然后深深鞠躬,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马车继续前行,祁川默默盯着她看,他的王妃太吸引人的目光,一个小小少年都要记住她是谁,他是不是应该有所行动?
当晚在一小镇歇脚,晚饭过后,祁川来找宋伊人,告知她,因有急事要办,不能和她一起前行,来向她辞别。
宋伊人本就很歉疚,想着是自己连累他一直陪着,听他有事要离开,当然非常理解。
“正事要紧,祁大哥不必担心我!”
祁川心里纠结又无奈,他怀着不舍的心情和她告别,谁知她没良心地这么爽快人答应。
不过这也说明他家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