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一个时辰后果真睁开眼,而此刻,户外的一老一少还在不停地比划着,老头儿笑得眉眼弯弯,就是一老顽童。
那人醒后,宋伊人也放下心,只要他性命无忧,她也只能帮他至此,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在下钟义,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可否留下姓名,钟某定报姑娘救命之恩!”
宋伊人心想,他自己都自身难保,没指望他能报恩,但还是告诉他自己的姓名。
“姑娘是否要去江南府?”
宋伊人点头,告诉他她是他买卖人,要去江南府做生意。
“姑娘入城多加小心,你救了我恐给你带来灾祸,但钟某还有事要拜托姑娘,这件事牵扯到朝堂安宁,百姓安危,还请姑娘务必答应!”
那人说着,跌跌撞撞从床上挣扎起身欲拜她。
宋伊人忙上前阻止他,她当然知道他能用那种决绝的方式求救,定不是普通人,但还是决定救他,自救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以影子的能力,想隐匿行踪,估计不会有人追踪到。
“大叔不必担心,我们做了处理,他们不会追踪至此。”
那人听后露出笑容,缓缓转过身去,悉悉索索片刻,把一张极小的纸卷及一块半月形类似于玉的东西递与她,他自己伤成这样,纸卷却没染上一丝血色,可见这对他来说有多珍贵,
“姑娘,这是我的牙牌,明日午时,请务必把这纸卷送往城南城隍庙,届时,对方会拿出同等形状牙牌另一半与你核对身份,对方会问:江南气候如何,你答:近有暴雨来袭。”
她沉默,不能确定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她不能见死不救,但她只想一心做生意,不想参与其它事,让自己深陷其中。
看她沉沉盯着他,没有接那东西的意思,那人已明白她的意思,虚弱一笑说:“姑娘也看出来,这两样东西比我的命还重要,如今都交于姑娘,如果不是事情迫在眉急,我又重伤在身,也不会烦扰姑娘!”
一个现代的灵魂,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没有朝堂安稳,哪有百姓的安居乐业!他一番恳求,这事又关乎黎民百姓,她自当效力。
她不再迟疑,接过东西,她看了眼他所说的牙牌,这枚弯月形牙牌上刻有一半汉字,另一半应该在接头人手中。虽然不知道这牙牌在这个时代代表的意义,但他说这事牵扯到朝堂,身份定不一般。
看她接了东西,那人便详细与她交待了接头的具体地点。宋伊人默默记在心里,有些雀跃亦有微微紧张,她想不到重活一世还能体验一下地下接头工作。
她到屋外时,老头儿点xue入迷,连连在自己身上练习,一会儿笑一会儿大呼小叫,玩儿得不亦乐呼,听说影子要走,才停下来,不满地看了眼宋伊人,把影子叫到一边,悄悄问他还会不会来。
影子如实相告,他不会再来,但告诉了他的名字及宋伊人家的地址,如不嫌远,可以去找他。他也不知为何会不请示宋伊人就把家中的地址告诉他,就是感觉这可爱的小头老儿可信。
小老头儿一听立刻又变得欢喜起来,不等影子交待就向他保证,不过三天,钟义就能活蹦乱跳。
“在下影子,那位姑娘是我主人,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头儿听到宋伊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又悄悄告诉他:“我叫颜小言,是不是很可爱?但不许告诉那个坏丫头!”
影子很严肃地点头答应:“不会告诉他人!”
宋伊人二人在关城门时赶进了江南府,因为答应了钟义的事,为了办事方便,她绕子大半个城,在城南一家小客栈落脚。
第二天一早下起了雨,宋伊人简单易了容,女扮男妆,贴了两撇小胡子,以游客的身份与影子出了门。
宋伊人也想借此机会看看烟雨中江南水乡的模样,因此二人走走停停很是惬意,一直游玩到快午时,吃过午饭,他们慢慢悠悠晃进了城隍庙。
这里香火挺旺,下雨天也Yin挡不了善男信女虔诚之心,来来往往很是热闹。宋伊人本不信神佛鬼怪,但自她醒来变成另一个宋伊人时,她明白,那些她曾经认为的封建迷信的东西,只是人类解释不通而已,存在即合理,一切定有定数。
她也学着别人的样子恭恭敬敬上了柱香,叩了头,他怎么做,影子便学着做,很是认真,这个沉默又冷清的大男人认真起来很是可爱。
拜罢城隍爷,她让影子在外继续游玩,她以出恭为由绕进了后院,这里有供香客暂住的香房。院中有棵百年柏树,柏树左侧的房门紧闭,其它门都打开着,她朝那扇半开的门走去。
轻叩房门三声,就听里面传来男子的声音:“请进!”宋伊人感觉 这个声音十分熟悉。
推门进去后,香房窗前立着一修长的身影,这个身影更加深她的猜测。听到关门声,男子转过身来,眼前的男子果真如她猜想,是祁川!
宋伊人有任务在身,即使内心激动又满疑惑, 但此刻装也要装做不认识他。他微微一怔,质疑地盯了她片刻,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