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江司业早早就等在忘忧酒楼门口。
今日是他邀请魏征与房玄龄来赴宴,江司业可是不敢有半点马虎。
若是魏征与房玄龄来了之后,因为他江司业的无礼而给气走了,那他可真的得完蛋。
秋风吹拂,入夜的长安还是有些许的凉意。
江司业裹了裹身上的衣物,垫着脚在门口向远处眺望。
“江司业,久等了。”房玄龄坐着轿子,轿子落地,从轿子里走出来。
江司业一溜小跑的跑到房玄龄面前,而后拱手笑道:“下官也才刚到,房相小心脚下。”
江司业谄媚的模样,他自己是看不见。
但若是被国子监的同僚看到,定然是嗤之以鼻。
“房相,魏相怎么没过来?”江司业看了眼轿子后面,并未见到魏征的身影。
心里不免的又开始忐忑起来。
他可是真的担心魏征今日不过来。
“玄成兄说要回府一趟,马上就来了。”房玄龄笑着解释道。
又挥挥手与一众轿夫说道:“你们先回去,不必等我。”
“对对对,诸位先回去,晚些时候我会安排人送房相回府的。”江司业赶紧接过话茬。
他还担心这些轿夫跟着,会影响到他们后面的计划。
眼下房玄龄这话,可是给他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轿夫们离去,江司业便请准备请着房玄龄进到忘忧酒楼。
身后的街道上又传来一阵马蹄哒哒哒的声音。
“你看,魏相这不过来了。”房玄龄笑着与江司业说道。
江司业回头,果然见着魏征骑着一匹马走了过来。
“魏相,您可算是来了。”江司业赶紧又迎上去,替魏征牵住缰绳,又搀着魏征下马。
“回府换了件衣服,耽误了一点时间,江司业莫怪。”魏征面无表情的说道。
江司业见惯了魏征这般脸色,倒也不觉着有什么不妥。
“不敢不敢,魏相来的正是时候,我们进去吧。”江司业陪着笑脸,而后又伸手邀请两人进去。
进到忘忧酒楼,江司业亲自在前面给两人带路。
上了二楼雅间,江司业又赶紧为两人准备好凳子,待两人坐下,又为两人倒酒。
“江司业如此勤快,留在国子监岂不是屈了才,不如明日朝会上江司业申请一下,去尚食局做事?”魏征突然来的这么一句,让江司业整个人都愣住了。
去尚食局?
魏征这是在明着骂他江司业只配干太监的活计。
江司业不敢反驳,眼下要是得罪了魏征,让他负气离开,自己的任务可就失败了。
“不敢不敢,尚食局都是给陛下和娘娘们服务的,下官没有收益,可不敢去尚食局。”
“魏相,您请喝一杯。”江司业陪着笑脸,与魏征笑道。
房玄龄却是没说话。
心道这江司业也是真的豁的出去,被魏征如此羞辱,还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倒也是难得。
魏征喝了杯酒,放下酒杯,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江司业给自己倒酒。
江司业犹豫片刻,还是将酒杯满上。
“江司业,既然你不去尚书,那要不来本官府上,正要本官的丫鬟走了,缺了个端茶倒水,斟酒赔笑的人,本官看你就很不错。”魏征又是与江司业笑着说道。
这次更是将江司业比作自己府上端茶倒水的丫鬟,江司业面上闪过一丝怒意。
随后却是深呼了两口气,陪笑道:“不敢不敢,下官今日请魏相和房相过来,实在是想感谢两位帮忙寻找褚祭酒的事情。”
“若是之前下官有哪里得罪过魏相的地方,还望魏相大人有大量,莫要在意。”
江司业算是把自己踩在了尘泥里,却仍然是不敢与魏征闹翻。
“得罪的……”
“玄成兄,差不多就可以了,人江司业好心好意的邀请我们来赴宴,你可不准再说那些奇怪的话。”
魏征还想再说什么,却是被房玄龄给打断。
看了眼江司业,魏征却也是没有再说什么。
江司业与房玄龄投了一个感激的神色。
余光里的冷厉,却是死死的盯着魏征。
江司业暗暗发誓,一旦今日成功把魏征与房玄龄拿下,方才的羞辱,他一定会全都回报给魏征。
……
酒过三巡,魏征与房玄龄皆是有了醉意。
江司业还在一旁不断的给二人倒酒。
“江司业,今日这宴席不错,本官很满意。”魏征打着酒嗝,满嘴酒气的与江司业说道。
嘴里的酒味差点没给江司业熏吐了。
江司业心里暗自咒骂魏征,面上却是陪着笑脸。
“魏相满意就行,魏相日后若是再想来,提前与下官说便是,下官一定给魏相安排好。”江司业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