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的监控查的怎么样?”
陈迦朗进了特案组,将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转头站在贴着三起案子受害者资料的玻璃板面前蹙眉问着。
看了两个多小时监控,屁都没看出来的花赫有些烦躁,将嘴里的棒棒糖咬了稀碎:“不怎么样,那片都是废弃多年的烂尾楼了,根本没人装监控,有监控地方的车流量又不小。”
抬头看眼随后进来,面色不好的高幸,花赫开口问着:“你们呢?有什么发现?”
陈迦朗不语,只是看着面前的玻璃板想着什么。
高幸却将手中的东西啪的一声扔在了桌面上,看起来气的不轻,看到听见动静从各自办公室出来的一男一女,才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我们去了向勇家周边走访了一下,就没有一个邻居嘴里说他一句好话,为人刻薄,脾气暴躁,时不时就和邻里发生冲突,不仅言语冲突,架也没少打。附近的片警都有出警记录。”
顾梦之靠着高幸身旁的桌子环臂笑着:“然后呢?你总不能因为这个被气成这样吧。”
“啧,这简直是个畜牲啊。”花赫皱着眉头摁下回车,向勇的资料连带着片警系统里的出警资料一起被投影在了众人面前的屏幕上。
向勇,男,55岁,无业,k市本地人,离异,有一儿子,目前独居。从警署系统里看,片警去他们家的出警频率基本上是每月一趟,雷打不动,有时候甚至两周一次。不外乎是邻里矛盾的调节,偶尔还掺杂着打架斗殴的经历,关个十五天放出来,依旧该怎么样怎么样。而让花赫咒骂的却是二十年前的一条入狱记录。
在角落的钟晚动了下眼皮:“猥亵儿童……”
高幸点点头:“对,向勇三十二岁的时候因为猥亵儿童入狱服刑了三年。”
顾梦之:“受害者呢?”
花赫调出当时的法院判决眉头直接拧起来:“他亲儿子,向聪秋。当时才七岁。当时的报案人是向勇当时的妻子庄英,庄英也是因为这个才和他离的婚。判决生效之后,庄英带着向聪秋去了别的市生活。”
他话音刚落,法医室的指示灯就灭了下去,谈议穿着白大褂推开门走了出来,眼神在角落里的钟晚身上停留了一瞬后,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陈迦朗。
“尸检报告。”
“和前两起的情况不太一样。”
陈迦朗翻着报告眉头逐渐皱了起来,似乎是对一些事情表示不解,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问道“和之前那两起的手法不一样,不是一个人?”
顾梦之走过去从陈迦朗手中拿过报告,低头翻看着。
而谈议先是点点头,顿了一下又摇摇头。
“很难讲,这一起确实和前面两起手法不一样,可我不能断定是不是两个凶手。向勇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前两个死者邱振生和应军翔,虽然死因也是机械性窒息死亡,但前者和后面被分尸的手法却是天差地别。前两具尸体是顺着骨骼肌rou的方向进行分尸,看手法犯人是有相对扎实的医学知识。可今天的,啧……”
“细小到手指头都被切了下来,断口粗糙,不像是有医学常识的人干的出来的。”
花赫看看自己调出来的三个受害者关系对比图:“向勇跟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能有关联的。”
一个孤儿院院长,一个市民政司的退休干部,和一个中老年无业男人是怎么都连不成线的。
“高幸,将前两起和今天这一起分开立案。”陈迦朗抬头冲着高幸安排到。
高幸下意识的看向角落里的钟晚,见那人好像在思索什么,对上陈迦朗的眼睛有些踌躇:“队长,不并案处理吗?”
陈迦朗自然将高幸的小动作看进了眼里,扫眼基本没怎么开过口的女人,面色不虞,在确定钟晚没有什么动作后,心中的微词稍微消了些。
“死者之间没有任何重合点,人际关系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在又说犯人的作案手法对不上号,这完全不符合连环杀人的要素。拿什么并案?”
高幸只得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我可以去应军翔的孤儿院看看吗?”
陈迦朗一顿顺着声音望过去,试图从钟晚眼中看出意图,却发现那眼底一片清明,真的只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你……”
“陈迦朗!你是不是为难我师姐了!”
到嘴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在场的众人皆是脸色一变。原本面色严肃的陈迦朗在听出来人是谁的那一刻绝望的闭着眼睛扶额。接着你就看到羌九畹“噌”的一声从还没彻底打开的玻璃门缝里钻了进来,站在他面前仰着头企图拿鼻孔看人,好一副天真烂漫的少女,但羌九畹那被绷带吊着的左臂实在是让人难以忽略。
钟晚看的眉头一拧。
很明显陈迦朗也看到了面前对自己满脸嫌弃的姑娘“残败”的身躯,面色一改刚刚的绝望,Cao着自己那口说不利索的国语挖苦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