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
今日的玉痕极其反常,按理说那日之事就那样心照不宣的揭过,昨日他们达成了一致的协议,今日玉痕不会当面挑开才是。
玉痕死死的扣住凤红鸾的手腕,一动不让她动,指尖挑起她的下颚,迫使她看着他,声音沙哑:「看着我,是不是?」
凤红鸾的眸子对上玉痕心痛复杂万千种颜色涓涌奔腾的眸子。
这是第一次,或者玉痕从来就没有流露出这种,反正凤红鸾是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他一直都是雅致极致的。
而且从来就没有如此对她霸道过。
既然挑开了,她也的确是如此想的,便也无所顾忌。事情之所以演变成这样,也是她始料不及的。答应玉痕,是因为她那时候无爱。茫然。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到底做什么。
一直以来她从来就没有深究这些,只是被前世今生记忆里的恨意冲昏了头脑。满脑子的都是找君紫璃报仇,将所有人都当成是踏脚石,任她肆意揉踩。后来一步步的醒悟,那些都没了意义。这时候玉痕提出下一局棋。
于是她便应了。
只是云锦成为了这局棋盘的变数。如今玉痕突然表明心迹也成了变数。
变数太大,让她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看着玉痕,凤红鸾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当初……」
玉痕忽然鬆开凤红鸾的手,打断她的话,在凤红鸾床边坐了下来。疲惫的揉揉额头,暗哑的道:「别说了,我不想听!」
凤红鸾住了口。
沉默在房间蔓延开来。
许久,玉痕身子靠着床头躺下,长髮流泻而下,遮住了他半边脸,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凤红鸾坐在那里。看着玉痕的背影,一时间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主子,宫里的秦公公来了,请主子带着红鸾公主进宫!」外面杜嬷嬷声音传来。
「嗯!」玉痕淡淡的应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杜嬷嬷身子悄声的退了下去。
凤红鸾没有想到如此快就见西凉国主。她想着如今西凉国主病体抱恙,再加上她杀了阜城知州府台,再加上她是东璃送来的,以及西凉和东璃一番纠葛,以及她那被传扬的天下皆知有好有坏的名声,西凉国主怕是不愿意她做玉痕的太子妃,所以,怎么也是要凉她几日的。
玉痕刚躺下的身子坐起来,看着凤红鸾:「很意外?」
「还好!」凤红鸾无所谓的摇头。既然来了西凉,早晚都会见西凉国主。她倒是无所谓的。
坐着的身子起来,玉痕深深的看了凤红鸾一眼,抬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住,不回头,低暗的声音传来:「既然这一局棋下了,不到落幕,我是不会任由你离开的。」
顿了顿,又道:「除了这一局棋,我也想要你知道。对于你,我不会放手的。」
话落,玉痕推开门走了出去。
凤红鸾皱眉,心底忽然涌上一抹沉暗。
外面杜嬷嬷一见玉痕出来,连忙上前,恭敬的请礼:「主子!」
「进去侍候吧!今日盛装!」玉痕对着杜嬷嬷吩咐了一句,抬步向外走去。
一众宫女仆人连头也不敢抬,人人垂首恭送。小蜻蜓连忙跟上玉痕。
杜嬷嬷应了一声,走了进去。进了房间,房间内凤红鸾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杜嬷嬷走进,见凤红鸾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眉头紧皱的看着门口主子消失的方向,心中暗喜。主子总算是让公主知道了他的心意。如果主子早一步和公主表明心意,公主的心和人此时都是主子的了。
毕竟主子这样的男人实在是世间少有。不会有女人在主子的心意下不动心的。
「公主,奴才侍候您着装!」杜嬷嬷躬身立在凤红鸾面前,轻声开口。
凤红鸾收回视线,脸上的神情退去换为清淡。当她将心交给另一个人的时候,别人便不会再有空余装下。玉痕再好,有了云锦,她互许忠诚,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不是她的。
推开被子,凤红鸾从床上下来。
杜嬷嬷一招手,立即有婢女们鱼贯而入。各司其职侍候打点。
不出片刻,凤红鸾便穿戴一新。珠翠环绕,锦绣祥云包裹。比之从丞相府上轿那日不遑多让。
在一众婢女惊叹中,杜嬷嬷恭敬引路带着凤红鸾出了落凤居。
太子府大门口。
玉痕早已经换了一身衣衫,不再是昨日那大红锦袍,而是一身正式的金冠玉带的太子朝服。锦绣华丽。秀挺的身姿雍容威仪。眉眼间再不见刚才凤红鸾所见的那些陌生的神情,恢復温润如玉,墨玉的眸子一如既往清凉深邃。
凤红鸾走近,玉痕目光落在凤红鸾的脖颈上,墨玉的眸子一痛,移开眼睛,转身上了马车,淡淡开口:「上车吧!」
凤红鸾倒是没注意玉痕刚才那一眼,只是想着云锦昨日说但看今天。不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
杜嬷嬷挑开帘子,凤红鸾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