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寓又不小。”
代斯扬看着他,这次轻轻捏着他的后颈吻上去的时候没被躲开。
长长的吻结束后,代斯扬叹了口气:“问,老婆给亲也给上,就是不肯回家,这是怎么回事啊?在线等,挺急的。”
“……我去剧组了。”
“玫瑰……”
“我有眼睛。”展星桥拿过文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是冷淡的展影帝,“我会自己看。”
“好,文件星星可以自己看。”代斯扬突然一把将他抱起来,胳膊托着他的屁股,是个抱小孩的姿势。
展星桥懵了一下,立刻要推开他:“你又干什么?”
代斯扬不说话,只是这么抱着他,绕过办公桌把人放在了皮质的椅子里。
展星桥刚要说什么,怀里突然被塞进一大束开得正好的玫瑰。
扑鼻的花香骤然将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代斯扬坐在办公桌上,将椅子拉到自己面前,右手按在椅子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陷进皮质座椅里,怀抱着玫瑰的爱人。
“对不起啊星星,这么久才又一次送你玫瑰花。”
刚确定关系的时候,代斯扬也不知道应该送恋人什么。
展星桥傲气又清贵,送金银珠宝,送车送房好像都是一种折辱。
于是代总每次约会都会送玫瑰,漂亮的小男生收到花会低垂着眼睫说一声“谢谢”。
代斯扬那时候想,他要送他一辈子玫瑰,像他永远炽烈的感情一样。
但后来他在垃圾桶里看到那束玫瑰后就再也没送过。
他没有问“为什么”。
最大的问题不是他误会了那束玫瑰,是他没去问“为什么”。
以前代斯扬是这么想的,他比星星大了六岁,又是个粗人,别什么事都刨根问底的,让人家面子上难堪。他得当个绅士,别把那些匪气用到自己爱人身上。
现在代斯扬想明白了,去他妈的绅士风度,他证都领了凭什么不让他耍流氓??
“我会把玫瑰都补上,”代斯扬俯身,在恋人的额上落下一个吻,“老婆,你什么时候愿意再跟我回家啊?”
红灯。
齐珊珊正说着最近的行程安排。
“《vxy》的采访定在了周六下午两点,下周四晚上有李总牵头的慈善晚宴,《朝堂天下》马上也要杀青了,根据桥哥你的要求,我跟关姐筛选了一些项目,都发到你邮箱啦。”
说完,齐珊珊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桥哥,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啊。”
展星桥正看着窗外,听见这话转过头来:“是吗?”
“是的呀。”
展星桥笑了一下:“我本来今天心情可以更好。”
细听还有点咬牙切齿。
齐珊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乐呵呵的:“对啦桥哥,你手里拿得是什么文件呀?”
“没什么。”
文件展星桥就翻开看了两眼。
其实玫瑰这事……他在结婚前就知道了。
那天他听完店员说了代斯扬不仅给自己订了花,还给别人订了花之后消沉了一段时间。
他有想过要么干脆就这样装不知道,反正代斯扬也再没送他玫瑰了。
但没过多久,代斯扬就求了婚。
钻戒,音乐,周围人的起哄。
可唯独没有玫瑰花。
展星桥呼吸缓了两秒,最终理智又沉稳地回应:“代总,我明天给你回答可以吗?”
在那天晚上,展星桥安静地走了五公里的路,在十点前来到了那个花店。
幸运的是他的粉丝店员那天值班,展星桥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伪装着平静,问别的花都送到了哪里。
他攥着那个地址,搭车到了那个小区,在楼前的花坛边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阳光照下来,从楼上下来了一家三口。
女人从自己门牌号的邮箱那儿拿出一支百合,很惊讶地问身边的丈夫。
“你们代总最近不是不给他男朋友送花了吗?怎么咱家邮箱里还多了支百合?”
曾经跟展星桥见过两次的徐特助没回头:“可能谁送错了吧。快上车,儿子上学要迟到了。”
车子远去之后,展星桥将脸埋进手心里,肩膀耸动。
如今报告翻两页他就知道了,当初那根深深扎进心底的刺确实是一场误会。
那位辞职的徐特助知道代总平时工作繁忙,订花那点钱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于是每一次订花的时候,代斯扬吩咐的一束花会变成两束,甚至三束四束。
反正□□拿回去也没人会细查这点钱。
而那根早就拔出的刺已经结痂,隻留下一个浅浅的疤痕,展星桥早就不介意了。
他就是想……想再收到玫瑰。
想让对方知道,他期待这束迟来的玫瑰期待了六年。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