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风:“睡着了。”
宋南时:“……”
刚才的她:千米高空掉下来还能睡着就有鬼了。
现在的她:见鬼了。
宋南时费解:“不能够啊,我刚才明显感受到神魂出了问题,还是听到你的叫声才醒来的,驴兄一切正常?它一切正常的话怎么带着我掉下去的?”
云止风沉默片刻,若有所思道;“除非,它比你清醒的还早一些。”
宋南时:“然后在发现自己掉下来之后扭头又睡着了?”
云止风想了想,觉得这是它那驴脑子能干出来的事。
于是他点头:“对。”
宋南时:“……”
这是在贬低我还是在吹捧驴。
但无论如何,宋南时神魂都出问题了,驴兄没事,这肯定不正常。
可现在也不是探究究竟是宋南时不正常还是驴兄不正常的时候。
宋南时四下看去,只见周围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远处是连绵不断的山脊,他们明显是在一个深山之中。
她二话不说先撕了张通讯符想联系师姐他们,不出意料的,通讯符毫无回应。
她不由得皱眉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这句话本没想让谁回答,谁知云止风却平静道:“四藏山。”
宋南时顿时看过去:“你知道?”
云止风点头:“我告诉过你,我以前是中州人。”
宋南时惊讶极了。
但她不是惊讶云止风是中州人,而是脱口而出道:“中州有这么个谁来了都得往下掉的地方,叶黎州家传的飞舟自动航行的地点还经过这里,你们中州人玩的这么大吗?”
都说中州是九州之中人最少的地方,宋南时现在似乎找到了中州人少的原因了。
知道有危险还得往上刚一刚,中州武德充沛啊!
云止风:“……”
都这样了关注点还这么奇特,真不愧是你啊宋南时。
他满心的沉重都成了灰,深吸一口气,为中州同胞辩解道:“之前四藏山还不是这样的。”
宋南时:“那你细说。”
云止风斟酌了一下措辞。
他道:“四藏山只是中州的一座普通山脉而已,但我离开之前,四藏山曾无端出现了许多凶兽,那时,中州各大世家还组织了家中的Jing英子弟去剿灭凶兽。”
他道:“可在我离开中州之时,四藏山的凶兽已经被剿灭的差不多了,按理说,这里现如今应该很安全才是。”
他皱着眉头,似乎非常不解本应已经变得安全的四藏山为何又生出事端来。
可宋南时看着他,却突然道:“那你……”
那你是不是也在这次剿灭凶兽的弟子之中,是不是便是在这四藏山里身受重伤,又被人追杀着离开中州的?
宋南时很想问问这些。
她在他的三言两语中略微知道他的境遇,知道他是中州人,因为某些原因受了重伤,又因为某些原因被人追杀,仓促离开中州。
可她也知道,云止风这个人,看似是那种最不问俗尘的剑修,但防心比谁都重。
他不说,她本不该问的。
他们虽然能说上一句生死之交,但交情也没深到可以随意打探他人这般隐私的地步。
宋南时向来是最有分寸的,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她就该顺势转移话题了,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一种刨根问底的衝动。
她心中懊恼,话说到一半,便改口道:“算了,我不过随便一问,你……”
她话还没说完,却听云止风毫不犹豫道:“是。”
宋南时一愣。
她没问出口,云止风却像是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了一般,直接道:“我当时便在四藏山中清剿凶兽,可惜凶兽还未彻底清剿干净,我便先被人清剿了,最终也没看到这里的凶兽有没有斩草除根,但是我离开之间都已经清剿到那种程度了,哪怕是之后他们一概不管,剩下的凶兽也成不了气候了。”
他若有所思:“现在的情况倒是反常。”
宋南时听着,有片刻的愣神。
他说了。
他该知道他说的这些,有心人能推测出多少。
比如他能参加围剿,必是出身中州大家族,他和家族一起行动,不会被外人轻易暗算,那就是被自家人把背后捅刀,事后还被人追杀……
咦?等等。
宋南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剧情……怎么这么耳熟?
但宋南时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认识过什么经历和云止风类似的人。
她一时之间也没往“原着”这两个字上想。
反而是一旁的云止风,忐忑道:“宋南时,你……”
他有心想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身世透漏给对方,但宋南时这般反应,难不成是猜到了什么之后厌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