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三个字,猛地卡住了温棠欢的脑回路,他脑内本就作乱的程序瞬间断开连接。
他猛地回头,看到夹在文件里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还没来得及细看,温棠欢就感觉薄妄捏了捏他的脸颊。
男人的嗓音冷漠又刻薄:“可是你要真是这么想,又何必当着我的面,喝这瓶酒?”
温棠欢呆了:“……这瓶酒?”
这、这瓶酒,有什么不对劲吗?
薄妄很轻的嗤笑传入耳边,温棠欢还没反应过来,听到了他指尖敲在瓶身上的脆响。
薄妄:“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撞见你家佣人往酒里倒药粉,她承认是你授意的。你现在装不知道?”
温棠欢:……
原主还真特么是想用酒后乱/性的套路啊?
因为距离过近,温棠欢无法避免地感受到了薄妄的呼吸。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温度,可是落到颊边时,却好像跟他皮肤下的血管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牵起了一阵无法言说的燥热和颤抖。
温棠欢长如鸦羽的睫毛不受控地颤抖着,晕开的红从眼角化到颊边,圆眸中弥漫起雾,是比刚刚在浴缸里喊疼的时候还要招人的表情。
薄妄将他这幅相当不得了的样子收尽眼底,却依旧冷漠:“但你是不是太笨了点?不知道药量,就让佣人往重了加,很想起效快?”
他说话的时候还掐着温棠欢的脸,那阵力道已经越过脸上的热感,按出了疼。
温棠欢是彻底想炸了。
他没想到原主蠢到这种地步,其次,这薄妄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点?给他一点反应时间不行吗?
薄妄凉薄地看着他:“温大少不会还在想着,要用‘婚约关系’来要求我替你缓解药效吧?”
话里是不加掩饰的嘲弄,明晃晃地告诉这温棠欢,这人并不打算管他的死活。
温棠欢浅薄而艳红的唇倏然扬起,用尽最后一口气拽住了薄妄的手腕,猛地拉下,甩开。
他很不舒服,却咬紧牙关站了起来。
恼怒,愤懑,又不服输地扬起一张粉红旖旎的脸,自以为凶悍地跟薄妄对视。
“薄先生……可够自恋的。”温棠欢一瞬间扯过了桌面上那个红色的结婚证,刺啦地一下撕成两半。
“你当我多稀罕你?我不、不过是看温淮喜欢你,想抢过来罢了!”因为视线模糊,他努力地瞪大眼睛,恨不得把薄妄瞪穿,“横竖你已经是烙了我名字的二手货了,那么烦人,我不要了!”
薄妄Yin沉地看着落在地上的红本子,眉心跳了跳,本来沉如死水的情绪在这一刻翻涌了起来。
“不要?”
这两个字说得真爽利,仿佛把他当成了什么物件。
温棠欢见彻底把人惹毛了,被那杯红酒搅得一塌糊涂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丝出了恶气的爽:“就是……不要!”
反正他是不可能跟主角攻发生什么的,干脆破罐子破摔好了。
只要把薄妄恶心走,这一遭就能过去了。
说完,温棠欢起身就离开椅子。
他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浑身那股不正常的热感,薄妄的压迫感太强,再这么面对面地对峙下去,一定会撑不住的。
可是温棠欢的脑子还是被酒泡断了一根神经,他忘记自己扭了脚!
落地时在浴室里扭伤的左脚一侧,剧痛像敲断了温棠欢的腿,让他一瞬间跌坐在地上。
薄妄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刚刚还跟个小狼崽一样衝他龇牙咧嘴的大少爷瞬间就成了新生的小鹿,一双细伶伶的腿可怜地跪在地上,这么一摔,那裹着身子的浴袍松散了不少。
偏偏温少爷今天不知抽了哪根筋在犯倔,忍着剧痛和眩晕又想重新站起来,结果一折腾,浴袍被他自己弄掉了大半。
要换做以前,薄妄绝不会对面前的光景有任何动摇。
毕竟温棠欢能学出下药这种下作的手段,刻意暴露也不是不可能。
可偏偏,薄妄的视线顺着温棠欢白皙的脊骨,落到了他腰处那片诡丽的花形胎记上。
一瞬间,像是脑海里的某根神经被抓住,薄妄深瞳微紧。
灵魂深处,有同样的印记浮现。
地上,温棠欢浑身都热,起身看到自己两边的袖子一长一短才发现自己走光了。
他迅速把浴袍拽起来系紧,死死地咬住自己最后一丝理智走到床边。
一边走还一边在心里骂,薄妄怎么还没走?他是属忍者神gui的吗这么恶心他都不翻脸?
温棠欢扫见床边的手机,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决定孤注一掷。
他胡乱地解锁,看都不看就拨出一个号码:“喂,我是温棠欢,现在给我找18个男人送来我家,我……”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电话一下被抽走。
咚的一声,手机落地。
电话被迫掐断,手机屏幕摔在地上尽是裂纹,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