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话一出,谢印雪不由再想到了某个人。
他握着调羹顿了下动作,对陈妈道:“好像还真有一个人,做的菜我觉得算可以。”
陈妈闻言好奇道:“是你要收的新干儿子吗?”
谢印雪从小到大都没朋友,小时候身边亲近的就她和陈玉清,长大后则又多了几个干儿子,就比如同样常住明月崖的柳不花。所以听谢印雪这么说,她自然就以为谢印雪又要收新的干儿子了。
“那倒不是。”谢印雪笑了一声,挑眉道,“他如果愿意做我干儿子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他应该不会愿意的。”
陈妈叹息着,失落道:“如果能请来家里做厨子就好了。”
谢印雪又说:“这好像也不太行。”
npc是不能离开游戏副本的吧?
阿九只能待在“锁长生”里,而且要见面还能看缘分——毕竟每个副本的npc都不一样,即便在两个副本中遇到同一个摆渡者这种事都让他撞上了,可总不至于下个副本的摆渡者还是阿九吧?
吃完早饭后,几人就各自分开自己干自己的事去了。
谢印雪在内院的凉亭中坐着自己点香品茶,他望着香线燃烧后腾起的白雾,忽地想起一个玩意:朱易琨在这里留下的人油灯。
那盏灯对普通人来说是极其危险的物品。
朱易琨得到这盏灯后夜夜做噩梦,以至于神情憔悴,形容枯槁,偏偏这盏灯他怎么扔都扔不掉。不管朱易琨将其丢在什么地方,人油灯都会在该夜凌晨十二点整时回到他床头正中央,重新燃起。
而头顶放烛,是一种很不吉利的行为。
据说古时,死去的尸体被停放在义庄里时,守夜人会在尸体头顶前方点上一根蜡烛,蜡烛燃着则表明万事平安;倘若蜡烛熄灭,又不是义庄里唯一的活人守夜人吹的,便意味着……有鬼吹烛。
若是蜡烛变色,那后果便更加可怖,因为那代表着死者化作了厉鬼,不肯随鬼差离去。
朱易琨头顶夜夜置着一盏人油灯,和点了根守尸蜡烛没什么区别,所以在解决完朱易琨的事后,这盏人油灯便被陈玉清收到了库房之中,防止它再为祸人间。
陈玉清死后,这库房的钥匙自然就转交到了谢印雪手里保管,不过他几年都不会进库房一次,只有柳不花会因为好奇来和他借钥匙进去“增长见识”。
眼下谢印雪想起那盏人油灯点燃后的香味格外特殊,今日便起了兴致要去库房翻这盏灯。
几分钟后,谢印雪便从库房中拿出这盏人油灯重新回到了院里的凉亭中。
这盏人油灯灯身是莲花状的,像是用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刻出一般,又白又透,通体都泛着油润的光泽,然而内行人才能看得出,这盏灯根本不是用什么玉石做的,而是用的人骨;而盏内从尸体上提炼出的油脂凝固时也是纯白色,低头细闻能嗅到清雅的蜜檀香气,然而点燃之后,却又是另一种难以言述的香息。
谢印雪用火柴将灯芯点燃,看着火焰将凝固的油脂烧化成透明的蜡水后,便闭上双目开始静静品香。
“这香味好熟悉啊。”
谁知没过多久,柳不花竟然寻着这股香味摸到了院子里,他看清谢印雪身前燃着的莲花灯后双眸倏地亮起,立马蹿到谢印雪对面坐着,也闭目猛吸一大口香气:“干爹,您竟然自己一个人在这偷偷点人油灯!”
柳不花很喜欢这盏人油灯,自己就点过很多次,说是喜欢这盏灯燃烧时散出的幽幽香气,和别的没什么关系,只是灯盏内的油脂被他折腾的已经少了大半,柳不花就不敢再多点把剩下的油脂也给霍霍完了,怕以后不能再与其他人共享这盏人油灯绝妙的香气。
等浑身都浸在这阵馥郁之中,柳不花才睁开眼睛问谢印雪:“干爹,怎么样?”
谢印雪以为在他问人油灯的香味,就如实评价道:“挺香的。”
“不是,我是想问——”柳不花摆了摆手说,“朱易琨说的那什么美艳……哦,恐怖女鬼,您有没有见到过。”
谢印雪望着柳不花,眉尾轻抬道:“从未见过。”
“我也是。”柳不花心情猝然低落了几分,“我之前还把它点在头顶上了,同样什么都见不着。”
谢印雪有些无奈:“……你要是想见别的女鬼,多得是法子。”
柳不花嫌弃道:“那样见的没意思。”
话里话外,好像他已经通过“别的法子”见过了。
闻言谢印雪也只能是庆幸柳不花住在明月崖上,又常伴于他身旁,这要是换了别的地方住,还不知道柳不花要撞多少次邪。
谢印雪正要劝柳不花平时多喝些凉茶静心,就见柳不花握着手机忽然“咦”了一声,向谢印雪说:“干爹,萧斯宇、吕朔他们联系我了。”
萧斯宇和吕朔都是第一次副本中谢印雪认识的参与者,提起萧斯宇,谢印雪还记得自己帮他姐姐萧如诗解决了一件邪门事,也不知道萧如诗现在情况如何了,于是谢印雪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