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柳不花高兴地答应了,“昨晚就是没点灯太黑了,我什么都没看清,希望今晚能看清一点。”
黎弘:“……”
黎弘完全不想知道柳不花到底想看清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把鞋子打乱后放置在床尾,蜷在被子里还不敢睡得太深,时刻警惕着自己床边有没有什么脏东西出现,以至于完全没休息好,一晚上半梦半醒,第二天醒来整个人都是虚的。
谁知柳不花比他更虚,整个人没Jing打彩,萎靡不振。
黎弘见状就有些紧张:“柳哥,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柳不花丧气道:“……是啊。”
“难道说昨晚……”黎弘闻言更慌了,战战惶惶道,“嫁衣新娘鬼又出现了?”
柳不花蹙眉叹气:“没有。”
没有的话是好事啊,你叹什么气?
黎弘更加不解了,或许这就是他和大佬之间的差距吧。
这样想着,黎弘推开了他们房间的门,出去伸了个懒腰后,他忽地注意到对面屋子的门也被打开了——那间屋子里住的人是徐琛和晁清河。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他看不到屋里的人,只能看到放在床侧的一双鞋。
并且这双鞋黎弘还认识,是徐琛的。
它被整齐的放在床侧,鞋尖正正的对着床榻。
这一幕放在以前,黎弘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因为他们宿舍很多男生爬上铺时就是这样鞋尖对床,把鞋子脱在扶梯下,他以前半夜起床上厕所,回来后直接上床鞋子也是这样放置的。
然而柳不花昨晚却告诫他,在这个副本中,鞋子这样摆会招鬼。
黎弘愣了几秒,下一瞬,他就看见床上的徐琛坐直身体,掀了被子下床。
可是他下床的姿势却很奇怪——正常人如果不是睡在上铺,那么当他鞋子这样摆,在第二天穿鞋时,他应该是会坐在床沿用脚把鞋子拨正,再穿鞋下床,而不是正面床榻,然后背着身体下床穿鞋。
偏偏徐琛就是这样下床的。
这个诡异的动作看的黎弘发怔,屋内的徐琛也像是察觉到了黎弘的视线,扭头朝他望来。
“我草?!”
瞧见这一幕黎弘低声骂着,趔趔趄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体,因为徐琛真是“扭过”头来看他的,徐琛的身体都没动,只有脑袋违反人体学转了几乎一百八十度,仿佛拧开的瓶盖般诡异。
再眨一眨眼细瞧,徐琛却又恢复了正常的站姿,皱眉纳闷地望着他,好像不理解黎弘一大清早在这发什么颠。
而刚刚的情景持续的时间十分短暂,短道黎弘甚至无法确认那是真实发生过场景,还是他一晚上没睡好才产生的错觉。
“我干爹起了吗?”
恰好这时柳不花也穿好了衣裳,自言自语着走出房间,黎弘就赶紧站到柳不花身旁不再盯着徐琛屋子看,想着等会去问问段颖,徐琛的下床动作是否一直这样奇怪,毕竟他们俩是男女朋友,之前也一起住过,对彼此的一些举止习惯应该有所了解。
另一间屋内,被柳不花念叨着的谢印雪也早就醒了,只是没急着出门。
他今日还是穿着雪色的长褂,下床后站在床尾处盯着还没起的步九照看,足尖则抵在床缝底下一堆立起支撑住床板的小石头前——被他劈的床迄今还没塌,全靠这堆石头支撑,他只需要往前轻轻一踢,这张床就会倒塌。
还躺床上的步九照也会因此滚下床。
说实话,谢印雪是很想这么干的,但他不能,因为他还有些事需要询问步九照。
于是谢印雪收回了脚,就坐在屋内的圆桌旁喝茶,慢慢等待步九照睡醒。
等到近十点的时候,步九照才懒懒睁开眼睛。
甫一睁眼,他就听见青年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你再不起来,外面的人可能以为我们两个已经死了。”
明明前两日他们单独住一屋时,步九照起的很早,怎么一和他睡觉就赖床呢?
谢印雪觉得,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步九照慢条斯理地拍整着经过一夜后睡得有些乱的玄色行衣,悠悠道:“也可能误会我们两个昨晚干了什么坏事,所以今早才起的晚吧。”
说完他便翻身下床,走到床尾那看了眼支撑住床板的小石子挑眉道:“瞧,还好这床没塌,否则我们两人再长十张嘴可能都解释不清。”
谢印雪:“……”
谢印雪心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举杯抿了口茶,脸上的神色依旧淡淡。
甚至在步九照瞧见他身上的白衣后,问他道:“可以不穿白色的衣服吗?这颜色看着像丧服似的。”
谢印雪还浅浅笑起,温声答应了:“可以呀,我等会就去换掉。”
青年的顺从让步九照有些诧异,不由乜视向他,道:“我上回见你这般听话,是因为你打翻了我三个烤rou架。”
谢印雪低眉轻轻叹息一声,随后抬起眼眸,双目凝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