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舟紧紧盯着她,直到她停止吞、咽,他才将触手收回,然而那只触手却仿佛生出自己的情绪,不情不愿地勾住她的牙齿,将她的口腔舔舐了遍,才耀武扬威地在他面前晃了晃,随后飞快缩进去。
他的尾椎骨忽然被密密实实的蚂蚁啃咬,一路沿着脊柱冲向大脑,眼神泛着浓郁的猩红。
体内生出的触手,它们的触感即是他的触感。
魏婧安的口腔果然是带着令他着迷的香甜,整齐排列的牙齿,偶有几颗齿部微尖,蹭在柔软的触手上,仿佛被她抱在怀里慢慢地啃咬——
什么时候才可以呢?
林晏舟抿着唇,目光克制地看着她沉静的容颜,他将手背贴向她的脸颊,好久,才叹口气:“喝了我的血,不可以再觊觎别人的。魏婧安,我会生气的。”
魏婧安没有回答,只有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胸口涌出的疯狂的欲念快要将他弄疯了,然而他只是克制地跪在她的身边,除了那只暴露内心渴望的触手,做了他在脑海里想过千遍的事情。他什么都没做,手背残留魏婧安温热的体温。
他暗暗告诫自己。现在还不可以,她太过脆弱。
如果现在就以本体暴露在她的面前,这股剧烈的强大的威压,会令她承受不住的。
再等等。再等等。
……
魏婧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林晏舟抱在怀里,她的大脑迅速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蒋昌朝着她扑过来,林晏舟把蒋昌踢走,而她……好像是因为害怕昏倒了。
她的胆子有这么小吗?
然而现在并不是迷惑昏迷的时机,她竟然、竟然被林晏舟抱在怀里!
林晏舟半跪在地上,敞开腿,魏婧安就倚靠在他的胸膛前,后背跟他微凉的胸膛紧贴在一起,她的手脚都不会动了,红着脸垂头,腰间是男人修长白皙的手。
要不闭眼装昏吧?
察觉到怀里人的手足无措,林晏舟垂眼,沉沉地打量她,没发现她流露畏惧的神色,表情才缓和下来。
“你醒了。”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魏婧安的心弦仿佛被挑动,她完全忘记顾忌自己的形象,双手撑着地面,像只小动物一样慌乱地离开他的怀抱,站起来后,将脏掉的掌心藏在背后。
她嗯了声,喘口气,加了句:“我刚才是昏了吗?”
说完,她恨不得捂住嘴。
林晏舟将她的表情收在眼底,指腹搓动几下,垂下去。
他说:“现在好些了吗?我可以陪你去医院检查身体。”
魏婧安怎么敢麻烦他,刚要说不用,抬头,就发现他抬起只手,呈半握拳状,食指的根部有道很显眼的血痕。
垂眸打量片刻,轻扫了她一眼。
魏婧安急忙问他:“是、是刚才弄伤的吗?”
林晏舟无所谓地笑笑,将手落下:“没事。”
学长5
幽暗寂静的夹道, 风声呼啸而来。
魏婧安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在男人不受光线影响的视线下,颤巍巍得像只落入狼口的小绵羊, 苍白的脸颊晕染两团显目的绯红。
她慢慢地抬起眼, 紧盯着他指根的伤痕。
眼瞳蓦地扩大,带着难以言喻的蠢蠢欲动。
男人的手掌在幽深的夜晚,显得异样的苍白, 微微蜷起的指根修长且骨节分明,流淌在手背的青色脉络隐隐凸起, 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藏在里面,正随着流淌的血ye敲击皮膜,随时等待破、体而出。
魏婧安却只觉得渴。
仿佛隐藏在林晏舟皮rou里的血ye,是新鲜的果rou酿造的甘甜的果汁,甜美、诱人。
她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 连忙移开视线,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 找到创可贴拿出来。
正要递给林晏舟,他却往前半步,将手指递送到她的面前,语气平静:“谢谢。”
望着那根险些戳进她嘴里的手指,魏婧安艰难地移开目光,想要往后退开, 跟男人拉开距离, 可她又沉溺于两人此刻明显越过安全距离的姿势。
她抿着唇, 嗯了声, 撕开创可贴,仔细地对准手指的伤口, 将那道引、诱她变得不正常的血ye挡住。
头顶传来询问:“我记得你……”
魏婧安的心提起来。
他接着说:“今天在4201的教室里,没记错的话,你是叫,魏婧安?”
魏婧安说不清心底的感受,他能够记住自己的名字她是很开心的,甚至有些开心得昏了头,完全不去想大教室里几百人,他怎么就偏偏注意到她的名字?
昏头昏脑的年轻人总是容易忽略掉藏在细枝末节的关键证据。
“我是林晏舟。”他用温和的嗓音介绍自己的名字。
魏婧安低声道:“我知道。”
林晏舟不准备难为她,她看起来像是受惊的小兔子,兔子的眼睛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