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在整个过程之中,傅琛跟何青荷交流不多。
这一次他却问:“你在想什么?”
何青荷总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惦记着抽奖的事,只能咬着嘴唇摇摇头。
好在傅琛非常尊重他的感受,见他心不在焉也没缠着他,反而让他翻了个身,舒舒服服地在枕头上靠着。
结束以后,傅琛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躺在何青荷身边。
何青荷往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说:“时间不早了。”
意思是要睡觉了。
傅琛抬手揉了揉眉间,用鼻音回应:“嗯。”
嘴巴上答应得好,实际依旧没有动。
何青荷睁着眼睛,与傅琛肩并肩躺着,安静地在心里数小羊,数到五十个的时候,他起身,从傅琛枕头上方越过,去够傅琛床头那边的东西。
傅琛抬起眼,只能看到白得发亮的皮肤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何青荷摸到傅琛的眼镜,用手指勾过来,凑到傅琛面前,仔仔细细地给他戴上。
模糊的视野瞬间变得清晰,这一回,傅琛可以清楚地看到何青荷脸颊上的红润,以及浓密的眼睫毛。
此时扇子似的眼睫不停颤动,企图遮掩游移的眼神。
何青荷放柔语调,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对傅琛说:“我困了,想睡觉了。”
傅琛说:“那睡吧。”
何青荷想问,你不走吗,但他问不出口,显得像他赶傅琛一样,只能挫败地重新躺回去,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有多少人转发,他的账号涨了多少粉,热搜的排名有没有降。
何青荷非常擅长发呆,经常盯着一个地方神游天外,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偏偏傅琛也会休眠。
用机械术语,就是宕机。
两个人躺在床上,各自放空,宁静和谐,不知道过了多久,傅琛按下重启键,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何青荷的眼神重新聚焦,目光落在傅琛身上,望着他下床。
出于礼尚往来,何青荷跟着下去,送傅琛到门口。
傅琛没有急着离开,转身平静地对何青荷说:“下个星期要去录节目。”
何青荷明白他的意思,说:“给我列个清单,我照着准备。”
如果可以,傅琛会把生活的方方面面全部做成表格,一目了然又方便快捷。
傅琛说:“不用,有人过来处理,你提要求就行。”
傅琛总是能把一切安排妥当,何青荷点点头,平和地嘱咐:“好,你也别太累着。”
傅琛需要为综艺腾出时间,一定会挤压工作进程。
傅琛看了何青荷一眼,说:“晚安。”
何青荷笑:“晚安。”
晚安是夜晚最温柔最美好的祝福,何青荷与傅琛几乎每个晚上都会互相祝对方睡得香甜,唯独今夜的晚安多了几分急促的意味。
何青荷目送傅琛消失在走廊的转角,盯着他的身影彻底融入夜色,这才转身回屋。
他平静地关好门,门锁落下,发出“啪嗒”的声响,这一声响动还没来得及完全消散,何青荷的人就已经移动到床头。
他拿起手机,往床铺上一靠,点开app去看转发人数。
何青荷睁大眼睛。
好家伙,他们过个夫夫生活的时间,转发数量又多了不少。
分母越来越大,分子只有一百,机会就显得特别渺茫。
何青荷很想追加抽奖金额与人数,可这样会给综艺的工作人员与其他嘉宾带去麻烦。
他抿抿嘴唇,打消了这个念头。
抽奖出了圈,还被买了热搜,何青荷的主页涌进一大波人,自然有不少黑子。
有人骂他炫富,还有人网警举报他贪污受贿。
何青荷不懂,他又不是当官的,跟贪污有什么关系。
网络上的黑子喷子骂人很难听,说他靠卖屁股才有钱,还说他舔人技术一流,说得有模有样,一看就知道小黄片没少看。
外面的评论好歹有粉丝帮忙举报,很快被平台删掉,何青荷的私信箱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被各种垃圾消息塞得满满当当。
骂他的很多,其中有一部分找他要钱。
“我是学生,给我二十万。”
这种比较直白,还有特别迂回的。
“我家娃三岁,得了不治之症,住在icu,一天要一万块,我们家把房子都卖了也交不起医疗费。我实在走投无路了,如果没有钱治疗,只能抱着孩子跳江,好心人救救我们母子吧,我的银行账号:xxxxx”
何青荷好歹是资深网民,也曾经接触过家里的慈善事业,见过真正的求助信息,知道社交平台上用没认证的小号发汇款账号的都是骗子。
这些纷纷扰扰,他都没放在心上,何青荷把私信通知关掉,转头去看外面的评论。
也有不少可爱的网友,见他的抽奖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