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没什么用的。
他自愈能力是强,可也不代表那些伤口能瞬间长好。
江池渊盯着墙面上一点点挪动分针的时钟发呆。
他想了许多人,许多事。
当然,主角是时玖凛。
他以为时玖凛今晚是不会回来的。
他已经做好了就这么躺一晚上的打算。
门被拉开那一刻,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站起身,又意外牵动伤口,头皮都因为疼痛在隐隐发麻。
告别的话在嘴边绕了数圈也没能说出口。
他酝酿了许久才鼓足勇气对他道:“我给你弄了吃的……”
——
江池渊本打算将这些事埋在心底,跟着他的尸体一起消散在这人世间。
可一切预想都在被时玖凛那双眼睛时彻底碎裂。
时玖凛对他说:“我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是现在的我接受不了的?一个人什么都不说默默承担一切……江池渊,你就真的甘心吗?”
整得好像他是什么苦情剧男主一样。
可他深知江池渊的野心。
江池渊捧起他的脸,一点点靠近,忽然咬住他的唇瓣轻轻撕咬。
时玖凛配合他的动作,甚至主动撩拨。
他轻声道:“谢谢先生,那支白玫瑰,我很喜欢。”
江池渊脊背僵直,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眼眶又红了几分:“它很衬你。”
时玖凛不语。
他眼尾泪痕还没有干。
江池渊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动作温柔。
他叹了口气,终于把大致经过概括了一遍全都讲给时玖凛听。
他眼睁睁看着时玖凛的神情一点点僵硬。
“果然,有本事能伤到你的都是跟我有点关系的对吧……”
江池渊不语。
时玖凛只觉得窒息。
他明白自己的存在总会给周边人带来不幸。
乔萧睿是这样,白曦是这样,江池渊也是这样。
他还真是晦气啊。
时玖凛有些难受,语气也抑制不住变得尖酸:“所以你要走,就是因为想和我撇干净关系是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我的爱?”
江池渊一愣。
时玖凛竟然已经敏感到这种地步。
他会带着恶意去揣测每一个人。
江池渊叹了口气,把时玖凛抱紧了些:“如果是害怕被连累,当时就不会放你走了。”
时玖凛肩膀在颤抖。
他不明白为什么受伤的是江池渊,他却这么难过。
江池渊近乎虔诚道:“你可以尽你所能利用我。”
反正他存在的意义就是用自己的尸体为时玖凛铺路。
心脏一抽一抽疼的厉害。
“我好像,真的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时玖凛眼底水雾翻涌,像是马上就能从里面溢出来。
时玖凛极少会像现在这样。
江池渊亲吻他的腺体。
他没有对时玖凛说他没有错,也没有再站在高处批判他。
他只是抱着他,虔诚至极吻他。
时玖凛闭上眼,在江池渊看不见的角度张了张口,无声道:“我太污浊了,跟我在一起会弄脏你的……”
他只会一次又一次把身边人也拖进深渊。
江池渊什么也没听到。
但他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脑海中冒出一个不适时的想法。
现在那些人眼里,他和时玖凛一样。
他们一样腐烂,无可救药。
江池渊的血不可避免的粘在了时玖凛身上。
他却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反而加大手上力度,主动把江池渊按在墙上。
江池渊看着他的眼睛。
他看到了其中自己的倒影。
他看到那团水雾从他的眼眶掉落。
为什么要哭呢?
受伤的不是他吗?
时玖凛对他说:“谢谢你带我回来。”
这话乍一听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可江池渊听懂了。
时玖凛在对他说,谢谢你愿意朝我伸出手,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带我回这人间。
他终于意识到,把他拖进地狱的不是江池渊,不是李简阳,是仗着信息素和等级肆意屠杀其他人的自己。
不懂爱,不会爱,所以不被爱。
所以越来越偏激,所以会带着恶意揣测每一个靠近的人,作茧自缚般把自己困在牢笼里,却还在自作聪明的以为这牢笼是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伤害的屏障。
江池渊瞳孔骤然收缩,又缓缓放大。
他从来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能从时玖凛口中听到“谢”这个字眼。
哪怕他们之间的恨意不曾消减半分。
江池渊大脑一片空白。
等他缓过伸